我看的很清楚,子弹打进去后,立刻让陈诗雨胸口上溢红一片。她身子一软,借着扑过来的劲,一头砸到地上了。
这一刻,我想的是,陈诗雨死了,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追了好几个案子的背后主谋,最终死在了黑峰山下。
铁驴沉着脸,一点放松的感觉都没有。他还把步枪背起来,把手枪放在腰间,又摸着衣兜,拿出手机。
他手机还没坏,摄像头也能用。他先把陈诗雨翻过身子,面冲上,又把手机开机,给陈诗雨尸体拍了几张照片。
之后他翻看照片,念叨句,“老跛子那里能交差了。”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图,我又催促铁驴,用手机打个电话,看能不能再联系车或直升机赶过来,把陈诗雨的尸体运走了。
其实这里有两台摩托车,我和铁驴要想把陈诗雨尸体运出去,也不难,但我不想我俩跟陈诗雨有啥近距离乃至肌肤上的接触了。
我自认这话说的没毛病,铁驴却一转话题,指着陈诗雨跟我说,“快,赶紧给她上药,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冷不丁有些懵,心说给尸体上什么药啊?但又一想,懂了,我不敢相信的问铁驴,“陈诗雨还没死?”
铁驴点头说是,又催促我快快救人。
我彻底迷糊了,也没积极配合铁驴。我想的是,陈诗雨既然做了这么多恶,救她有必要么?别说还需要她交代什么事?她的罪证肯定早被姜绍炎掌握到了。
铁驴急了,要我说也就是他不会救人,不然真就自己撸胳膊上了。
最后他看着我,又说了句话,我听得从心里往外的被震撼了,也不得不有救她的念头了。
☆、第九十九章 姜绍炎的电话
铁驴说,“于私来看,陈诗雨是你的亲姐姐,你忍心不救么?”
我想不明白,因为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户口本也是这么写的,怎么突然冒出个姐姐来?还是眼前的妖女呢?
我使劲摇着头,表示不信铁驴的话。
铁驴并没啥实质上的证明,但为了增加说服力,他指着陈诗雨告诉我,“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化验dna,看看你跟陈诗雨的关系有多近。”
这下让我觉得,铁驴没骗人。我整个脑袋都乱了,也说不好为啥,在潜意识的带动下,我走上前蹲在陈诗雨旁边。
我先把她胸口的衣服弄开,等看着伤口时,发现子弹并没击中要害,是贴着心脏与其他脏器之间仅小的缝隙射进去的。
我胸囊里的药剩下不多,但不缺治疗类药物。我挑了几样敷在伤口上,又给陈诗雨注射了,这样双保险。
铁驴就蹲在一旁看着,等我忙活完后,他问我,“什么情况!”
我木讷的实话实说,陈诗雨目前没啥危险,但毕竟在野外,不及时去医院治疗的话,说不好会不会突然命危。
铁驴让我在这守着,他去去就来。
这意思很明显了,他去要找救兵了,而且一边骑着摩托,他还一边打上手机了。
等只剩我和陈诗雨后,我默默看着她。
随着仔细观察一番,我发现确实,我俩某些地方长得很像,就比如下巴和眉宇之间。
我手里还拿着空空的注射器,本来我想抽一管子血,回去化验证实一下,但现在一看,省了吧,这事真差不了。
我又想叹气又想苦笑的。既然她是我亲姐,那我父亲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一个疯了一个当了叛徒呢?
这里面的事让我想不明白。另外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事实。这样过了不到一支烟的时间,铁驴骑摩托回来了。他看我还发呆着,赶紧拽我起来。
我看了他一眼,又往远处瞧瞧,那辆面包车竟然开过来了。但它怎么这么快开过来的?
面包车也不适合在这种草地里行驶,等过来后,我看车身被刮的很厉害。
车门打开后,那些军医当先下来,他们早就准备,用担架把陈诗雨抬到车上去。
我和铁驴也跟着上了车,我看到姜绍炎醒了,他喘着粗气,这不是好现象,而他不仅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状态,还盯着陈诗雨,尽量往旁边腾地方,让陈诗雨能顺利的躺在他旁边。
那些军医都沉着脸,我猜面包车能回来,或许是姜绍炎从中周旋,说了什么了。
我看姜绍炎都这样子了,就没急着问啥,而且这么多军医在场呢,我也真没法开口问秘密的事儿。
我们都默默坐着,随后一路通畅,我们进了曲惊市里,来到一个军医院。
姜绍炎和陈诗雨立刻被带去治疗,我和铁驴也多多少少受了点轻伤,就被简单包扎、处理一下。
我是没啥说的,但等包扎完,铁驴不满意,还跟医生说,“哥们,我脑袋也受伤了,赶紧再缠几圈。”
医生和我都清楚铁驴的状况,我一脸不解的看着铁驴。
铁驴不管那个,又对医生耳语一番,医生恍然大悟了,这哥们也真够意思,这次不仅把铁驴脑袋缠了好几层纱布,还把他肩膀子也弄了一些。
随后铁驴还哼哼呀呀几声,倒不是说他难受,我看那意思,他更像是在试音。
我懂了,铁驴这是邀功呢,就凭他现在这惨样,组织看到后,保准多给他弄点功勋和福利啥的。
其实我要学学铁驴也行,但我真不想占这点便宜。之后我们也没住院,组织找车把我们接到一个军区宾馆,我俩在这儿住了起来。
这样过了半个月,我们都没接到什么信,一直处于疗养状态,我也跟铁驴商量着,要不要再去那军区医院看看。但每次铁驴都摇摇头。
而在半个月后的那个晚上,我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姜绍炎的电话。这时就我独自在房间,铁驴下午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我没想到姜绍炎能给我打电话,既觉得突然,又有些小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