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我这是临时加班,身子还有些倦,想趁空吸烟提提神,就叫着卫寅寅一起出了解剖室。

赶巧的是,烟刚点上,卫寅寅接个电话,急匆匆的走了。这么一来就剩我自己了,我只好找个墙角蹲下来,继续吸闷烟。

这期间我想到刘哥了,心说难道他是被尸体小臂的怪异吓疯了?但刘哥是老同志,更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主儿,这点小血腥,不应该!

这样过了一会儿,当我把烟头丢地上要踩灭的时候,解剖室里突然传出嘎巴、嘎巴两声,很怪异,像是有人在磨牙。

我整个心有点往上提,因为解剖室没人了,只有一具女尸,磨牙声怎么回事?

我带着说不来的那种感觉,把门推开个缝,往里瞧了瞧。女尸还静静躺在解剖台上。

我纠结一番,不想等小凡了,又自行走进去。当靠近解剖台时,我踩到一个东西。这里昏暗归昏暗,我还是能模模糊糊瞧个大概,脚下是解剖刀,就是我要给女尸划肚子的那把。

我纳闷了,心说它怎么掉地上了?难道被风吹下来的?虽然解剖室的窗户是开着的,但啥风能这么大,把刀吹动呢?另外今晚也没风啊?

这种情况我从没遇见过,也忍不住有点胡思乱想了。我又看着那个窗户,起身走过去。

我想把窗户关上,没想到这么随意一看,发现窗户左框靠下的地方,有一块血迹,像被擦出来的一样。

我还特意把手机拿出来,借着屏幕光细瞧瞧,血迹很新,是刚留下来的。

这下我忍不住联系起小鬼了,如果刚才全是它捣乱,这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我试图把这种歪理抹消掉,但脑袋里出现另一个念头,跟我对着干,非要支持这种念头。

我一时间心里乱成一团。就在这种“痛苦”之下,突然地有一束光射了过来,照的我一激灵。

我顺着一看,是小凡。他在门口举着手电筒呢。

他先问我咋了?为啥在窗户那儿贼兮兮的站着。又指着手电筒解释说,“殡仪馆变压器坏了,整个大楼全停电了。”

我不想把小鬼的想法说给小凡听,又有一个主意,让小凡照亮,我找一个棉签,把窗框的血迹收集起来,事后做dna对比。

随后我俩配合着,把女尸胸腹腔划开了。我针对性很强,直接把她胃拿出来,当隔着摸了摸时,我就能感觉到,里面有一块块的东西。

我看看小凡,又验证般的一刀把它切开,这下更明显了。这里面全是一块块肉,或者说是一个个小的尸块。

小凡忍不住说了句,“我的天!”

这真的太震撼人了,女尸死前竟然把自己胳膊吃了,还把肉块囫囵吞了下去。我不知道她怎么忍受那种剧痛的,但心里冒出一个很古怪的名词,“活尸人!”

做法医的,最忌讳主观判断,不能有任何先入为主的念头,对这具古怪的尸体,我知道不能盲目的下任何结论。我让小凡把这些检验结果记录下去,又把解剖的地方缝合起来。

虽说这么一来,整个尸检就结束了,我能暗自松口气,不过也能肯定这个案子才刚刚开始,这具尸体给我们留下的证据大有猫腻!

☆、第二章 死因

我跟小凡一起下楼出了殡仪馆。我发现张队已经走了,卫寅寅留了下来,正坐在警车里。

不得已,我只好给张队去个电话,说了我的想法,女尸是解剖完了,但我们这个小城市的技术水平有限,我希望张队能把女尸送到省里,让省厅法医再检查一遍,尤其针对死亡时间这一块,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张队赞同,还说立刻联系,就把电话挂了。

我看了看表,离上班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一合计,现在回家补觉也来不及了,不如问问卫寅寅去哪,看能不能把我俩捎带送回警局。

没想到她故意等着我俩呢,但不是去警局,而想让我们去趟案发现场。

寅寅的意思,刘哥犯病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工作了,这案子肯定归我,不如这就去案发现场了解下情况。

我知道刘哥肯定做了案发现场的笔记,其实我照着看一遍就行,但寅寅上来犟劲了,我也懂,她这工作狂的性子,根本改变不了。

我和小凡都好说话,也就顺她意思。

别看寅寅是女警,有两项技术却是警局里的“一哥”,开车、还有破解密码。

我跟小凡坐在车上都不敢往前看,不然这么快的车速,我心脏受不了,外加我俩也累了,都靠在车座上小憩一会儿。

正当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卫寅寅突然来了一个刹车。我和小凡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俩人脑袋都猛地往前撞去。

也亏得有车座挡着,这才没受伤,不过我磕的脑袋嗡嗡响。小凡还说呢,“寅姐,能不能不这么猛啊?”

卫寅寅没理会我俩,她稍微有点紧张,还拿出电棍,开门下车。

我一瞧这架势,难道有啥突发情况?我跟小凡也急忙跟下去。现在天还黑蒙蒙的,我们还在市里,路上也没外人,寅寅绕着车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后车玻璃前,死死盯着它。

小凡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忍不住问了句啥情况。

卫寅寅回答说,刚才她从倒车镜里往后看,貌似有个黑咕隆咚的小孩趴在后车玻璃上了。

小凡先一愣,又哈哈笑了,特意敲着后车玻璃接话,“老姐,我说我的老姐啊,这哪有什么东西?你眼花了吧。”

寅寅摇摇头,说她肯定没眼花。我偏向小凡的想法,刚才那车速,少说有一百迈,啥孩子能躲外面不被甩下去?

寅寅的目光又慢慢往上,放在车顶上了,但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我也想给她打针强心剂,索性跟小凡一样,特意拍了拍车顶。不过这么随意一拍,我手上被什么东西黏住了。我还用两个指头捏了捏,品了品。

给我感觉,这玩意儿跟大鼻涕似的,我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没怪味。我抬头看看天,因为车顶上有东西,肯定是天上落下来的。但夜空晴朗,别说怪异的“大鼻涕”了,雨滴都没有。

我们仨总不能这么干站着,卫寅寅又招呼我俩上车,继续往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