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十万两银子,哪怕上百万银,也是值得的。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么精粹的祖母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第二次了!
“六万两!”
“七万两!”
“八万两!”
“九万两!”
“十万两!”
在听到薛定山“十万两”的报价之后,苏青荷那边彻底没了动静。
官太守在高台上看得都傻眼了,薛定山“十万两”的报价就像一个棒槌把他砸醒了,紧接着眼角的褶子笑得都要开出花来。
这么一个任谁都不看好的毛料,居然拍出了全场最高价!简直是一笔天外横财啊!
众人中也不断爆发出抽气声和唏嘘声,这时,有几位所谓的知情人低声透露,这苏、薛二人是有渊源的!斗石大会时,薛定山带头把花签投给了苏青荷的对手,使其错失擂主宝座,而那赏金恰好是十万两!这次的竞拍,多半是苏青荷记恨在心,故意把价格抬到了十万两。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二人为这样一块毛料杠上了,原来不是真心属意毛料,而是有私人恩怨在啊。
薛定山见苏青荷没了动静,心里也暗自庆幸,松了一大口气,这也已经是接近他的底价了。
然而这口气才刚松完,他就惊讶的看见坐在矿场主席位最中央的段离筝,居然默不作声地举起了木牌!
薛定山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在他伸长脖子确定没看错时,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背过气去。
怎么这时候杀出个程咬金?!
薛定山的后槽牙都忍不住咬得嘎吱嘎吱响,额角的冷汗簌簌地往下淌,怀着最后一丝希冀,一咬牙,直接报出了最后的底牌价,妄图能吓退这莫名其妙的程咬金。
“十万三千两!”
薛定山咬牙切齿地喊出声来,而看到段离筝再一次神色淡若地举起木牌时,薛定山只觉得血气上涌,双眼一抹黑,仰着头颓然地往椅背上一靠,不结实的藤椅嘎吱直响。
哪怕已有四块涨料入了口袋,薛定山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反而那满心的郁结快要把自己点燃。
跟祖母绿比,那些毛料都是渣滓!
原以为已经万无一失了,怎么到紧要关头突然就掉链子了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薛定山一边擦去额角的汗珠,一边细细思量,竞拍也讲究手段计谋,你露出得任何一丝面部表情,都有可能会被对手猜出底价。
他纵横赌石界这么多年,这点道理是懂得的。然而,饶他再高的道行,在这百年难遇的祖母绿面前,也做不到面不改色。
他不仅输在了没带够银票上,还输在了喜怒形于色上。定是刚刚他松气的神色太过明显,才让那小子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