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忐忑不安,马上又开车赶回来。
我打开门却见她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我走过去的时候,她双眼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电视屏幕。
“海棠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是不是没电了?”
我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她没有回答我,继续看着电视,或者说她假装在看电视,她现在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毫无任何的表情,就这样僵硬地做着自己的事,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现在带你出去吃饭,先别看了好吗?”我拿起遥控将电视关掉,但她的双眼依旧盯着已经黑掉的电视屏幕。
我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她突然就抬起头来看着我,幽幽的说了一句,“我不出去,外面很危险。”
一股巨大的寒意从脚底窜遍我的全身,她空洞的双眼就像是黑洞一样,从里面透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恐惧,我下意识松开了她的胳膊。
“海棠请你告诉我,到底外面有什么让你觉得可怕的事情,或者有人在威胁你?你悄悄的告诉我,或者你写在纸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可以吗?”
说着我起身去房间里拿了纸和笔,放在了茶几上。
她看都没看一眼,起身径直回到了卧室,将门关上了。
我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海棠你不愿意去吃饭的话,那我就给你买回来放到茶几上,过会儿你饿了你就吃,如果冷了的话你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
里面毫无回应,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迅速出门买了饭菜送回来。
她卧室的门还关着,我将饭菜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出门。
她这样的举动让我特别的挫败,我好像在等待着她揭开谜底,但是她却又迟迟不愿意开口,那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了一个岔路口,不知道到底选择哪一条路,而如果我的选择怠慢的话,很有可能将踏入无间地狱。
我中午又回来一趟,饭菜放在茶几上,她没有吃,卧室的门依旧关着。
我隔着卧室的门感应了一下,她应该正在睡觉或是干坐着发呆。
晚饭我又将饭菜送回来,但她却已经在厨房给自己做吃的了,依旧是面条,跟早上的一样。
我本来想跟她沟通,但还是想想之后作罢,我依旧将饭菜放到茶几上,默默的出门去了。
半个小时后,薛夏夏打电话说她正在去我家的路上,准备跟王海棠沟通。
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像是找到了倾诉者一样,一股脑儿就把今天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王海棠的诡异反应确实让我一个直男挺吃不消的,大概女孩子更懂女孩子。
“我想她可能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做过什么梦,给了她一些很可怕的阴影,所以她现在开始不相信任何人,把自己封闭起来,连你给她买的东西她都不吃,说明她现在的戒备心挺重的。”
薛夏夏这样一说,将我心里那个谜团撕开了一条口子。
“你这样说很有道理,她确实像是排斥所有的人,包括我,似乎她害怕我的饭菜有问题,所以她才自己动手做面条吃。”
“你先别着急,慢慢的她会解开对自己的束缚的,知道我们对她没有任何的伤害性,尤其是你,你是她表哥,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不应该怀疑你。”薛夏夏安慰道。
“好,我知道,你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我心里忽然有种难以言状的依赖,好像薛夏夏已经在我的生活里成为了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但我还是提醒自己,千万要慎重对待感情,目前的重任还很重。
夜里,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人潮拥挤的地方,身边不断有人走过,擦着我的肩膀,周围有嘈杂的交谈声。
我四下看了看,这不是一个集市,也不是熟悉的马路和街头,那些人就像是赶着去某个地方一样,脚步匆匆的从我身边过去。
我正犹豫着自己该往哪里走,突然从人群中闪过一个奇怪的身影。
我抬起头定睛一看,就在距离我五六个人的左前方,一个戴着大斗笠,穿着长长蓑衣的人,微微佝偻着身子,不紧不慢的朝前走去。
我赫然愣住,这不就是我在灵尾市集市上遇到的那个卖鱼怪人吗?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连忙挤过人群走过去,但卖鱼怪人却已经距离我很远了,中间隔着很多人,特别的拥挤,我费力的拨开人群去追他,却始终跟他无法拉近距离,似乎我丝毫没有移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