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怕吓着她,恐怕他真能做出更加让她承受不起的事。
“呜…”碧铃被他亲得难受,忍不住低低啜泣了一声,小巧玲珑的鼻头也跟着耸了耸。
压在上方的景弈渊浑身一僵,最终还是唇瓣退离了几分,翻身让碧铃躺在自己身上,指腹一寸寸抚摸着她巴掌大的小脸,语气中隐隐似有无奈:“可是哪里不舒服?”
碧铃摇摇头不说话,赌气般自顾自地撑起身子想要离开,却又用不上力,只能在他身上半坐起来。
景弈渊面色一沉,也跟着坐了起来,丝质的道服滑腻淡薄,碧铃不自觉又靠拢了他,双腿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精瘦的腰肢。
想要脱离却又被紧搂着细腰,愈是挣扎,便靠得愈近,二人姿势甚为暧昧,叫她不由得想起那蜘蛛精说的什么双修之法,一时间被羞怯逼得红了脸。
景弈渊忍不住在她的脸颊啄了啄,向来清澈的嗓音此刻却带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低哑:“师姐可知,方才我们是在做什么?”
他之所以这样问,不单是因为她纠结惆怅的小表情看得人心痒想戏弄,更是因为熟知碧铃不通男女之情,搞不好回去迷迷糊糊睡一觉,还真以为是自己生气欺负了她。
闻言,碧铃猛地抬头,满脸震惊。
他该不会是不知道方才是在做什么吧?
这样一想,倒也说得通,景弈渊自幼在深宫长大,帝后不和,从未见过他们亲昵,九岁不到又来了万星门,门派内不同外边,礼教森严,规矩繁多,众弟子只管修行练剑,他不懂这些,也未尝不可能。
这样一想,她心中的怨气倒少了几分。
或许,自己就装作不知情,糊弄过去也未尝不可。
暗自肯定了一番,碧铃不由得钦佩自己的机智,果真剪水秋瞳盈盈忘向景弈渊,满脸懵懂,轻轻摇了摇头,肩后绸缎般的乌发亦随之飘散,装得像模像样。
景弈渊有些想笑,又将翘起的唇角压了下去:“师姐要记住,这是两心相悦的人才可以一起做的事。”
大意了!碧铃看着他星光熠熠的双眸,没想到他还说得头头是道。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
碧铃噎在喉咙的话顿住了,电光火石间,一向不大灵光的脑子,竟然想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她从未想过,他竟然对她有如此心意,似一头猛兽蛰伏已久,不动声色,难以察觉。
不,忆起与他相处的那些细节,碧铃才意识到不但不难察觉,还显眼易见,如藏在水底的石头,到了水落石出之时,便一目了然。
这厢她愣着神,景弈渊放在碧铃腰间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更搂紧了些。
吓得她惊呼一声,双手急忙揽住他的脖颈,水雾氤氲的眸子不安闪烁。
二人紧紧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碧铃甚至能感受到手肘下他骨骼硬朗的肩膀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觉得不对劲,却又不知如何闪躲,只好糯糯委屈道:“师弟···”
三分缠绵,七分娇嗔,妖精的本色倒真尽显出来。
她从未这般软声软语撒娇过,痴憨却不失妖娆,莺声婉转,无论是何人听见,只怕都能被勾得神魂颠倒。
景弈渊喉头一紧,声音里道不尽的诱惑:“嗯?”
都这种时候了,还在乎什么面子,碧玲咬咬牙,双手死死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忍辱负重道:“我想站起来。”
折腾一番功夫,碧玲终于被景弈渊半搂半揽地抱起来,站稳在地上。
先抖了抖裙摆上的灰尘,又扯稳腰间的缠带,敛了敛衣襟,待向头上摸去时,碧玲呆滞了。
玉冠咧?
还是景弈渊贴心地弯腰从地上捡起被冷落多时的玉冠,伸手拉住碧玲的手腕,将她带到怀里,骨节分明的五指从她的乌发间穿梭。
“那个…”碧玲还是不大自在,“我自己来就好。”
景弈渊却不出声,只管继续手上的事。
碧玲埋着头,呆呆盯住眼前宽阔的胸膛,尽管被纯白道服包裹得严严实实,其下的硬实手感她可没有忘记。
好想戳一戳啊…
暗自咬咬唇,碧玲对了对手指,眼下情况混乱,都还不知道待会儿该说些什么,就开始乱七八糟东想西想,真是该打。
感受到头顶的动作逐渐放缓,料是玉冠戴好了。
碧玲嗫嚅着开口道:“方才之事…”
谁知景弈渊也同时开口:“方才之事…”
二人的话音又同时戛然而止。
碧玲顿了顿,仰首等着他先说。
若是她先讲,定然说不出什么叫人高兴的话,景弈渊心中一片明了,决定先下手为强:“方才之事,我会对你负责。”
负责?碧玲眼中一片茫然。
若她没有记错,人间的男子对女子说负责的话,那就意味着要娶她为妻。
那他们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躺在床上的霍宛珠一个鲤鱼打挺起床翻箱倒柜。
碧玲:你你你你你…干嘛?
霍宛珠:准备彩礼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