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此乃圣上的美意,儿子只能收不能拒。”
三公主趁机道:“老爷,所谓皇恩浩荡,不正说明圣上器重我们青墨,你又何必一力阻止。”
如此一唱一和,魏松焉能不明白,他们二人,一个恨不得立马离府,一个恨不得此人永远别再府中出现,遂此时倒是一拍即合,不由恼怒道:“既如此,待你成家后方可搬出府中,令立门庭。”
闻言,三公主含笑道:“青墨,虽你离家三载,但本宫早已为你选好佳人,如今你凯旋而归,功名已成,他日便是你小登科之时。”
魏廷茂挑了挑眉,淡笑道:“不知母亲相中何人?”
“礼部侍郎俞家的千金?”
“母亲,似我这般面目丑陋之人,您觉得俞大人可会将心爱的女儿下嫁与我。”
三公主笑脸一敛,淡淡道:“俞大人并非那等肤浅之人,如今你功名已成,有你这样位高权重的女婿,想来他很是欣喜。”
魏廷茂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三弟,淡笑道:“犹记我离家戎武时,母亲正为三弟寻亲事,不知他可有成亲?”
只见三公主脸色发黑,阴沉道:“你此话是何意?”说来晦气,尧哥媳妇去年难产而死,如今正在为他再寻亲事,不过以尧哥的出身及宁远将军府世子的威名,定能为他再寻一门当户对的人家。
“孩儿不过是在想,我毕竟是庶出,与之定亲之人出身还是不要太出众为好。”
话音一落,三公主沉着脸,冷冷道:“青墨倒是很为本宫与你弟弟着想。”
“虽我功名已成,但却是庶子出身,焉能逾越礼数。”
只见魏松脸色微白,三公主却是一脸淡笑:“尧哥,你二哥如此为你着想,还不快谢谢你二哥。”
闻言,魏廷尧起身,含笑道:“二哥,适才你进屋时,弟弟都不敢上前与你相认。”
“可是因我脸上的疤痕?”
魏廷尧直摇头,神色焦急的解释:“二哥,弟弟绝不是这个意思。”
魏廷茂淡笑道:“二哥跟你开玩笑,三弟莫要当真。”
三公主心中冷哼,扯了扯嘴角,淡淡道:“尧哥,你怎能如此实诚,如今你二哥功成名就,怎可能一飞冲天后忘了骨肉至亲。”
魏廷茂眼睛一眯,嘴角微微上翘,嘲讽道:“母亲说的是,若没您,焉能有儿子今日的成就。”
“你……”
魏松揉了揉额头,开口打断他二人明嘲暗讽之言,淡淡道:“青墨好不容易归家,有甚话等他修整几日再说也不迟。”
“老爷说的是,青墨能平安归家,本宫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
“多谢母亲惦记,若不是您日夜焚香祷告,儿子焉能大获全胜,”话毕,魏廷茂恭恭敬敬对其揖了一礼,抬头时对其淡淡一笑。
三公主气的身子直哆嗦,猛地站起来,眸光阴冷的看着他,冷冷道:“你当真以为本宫奈何不了你。”
魏廷茂皱眉,轻声道:“母亲此话是何意?”
“你……你……”三公主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府外各府官眷奉承她,府内老爷事事顺着她,何曾受过如此憋屈之气,如今他不过是小有所成便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当真以为奈何不了他。
见此,魏松低叹一声:“青墨,你跟为父过来,”随后瞥了眼众人,淡淡道:“为父有事跟你商量。”
“父亲,儿子方归家,不若等儿子梳洗一番,再去书房寻您可好?”
只见三公主满面寒霜,嗤笑道:“老爷,您看到没,如今青墨翅膀硬了,竟连您的话也敢反驳。”
魏廷茂淡笑道:“儿子焉敢如此,不过是孩儿奉旨回京,一路风餐露宿,有些邋遢罢了!”
魏松置若罔闻,徐徐往前走,声音却从身后传来,淡淡道:“待为父交代完,你再去洗漱也不迟。”
魏廷茂嘴角冷笑:“是,爹。”
见此,三公主脸上有了笑容,淡笑道:“老爷,不如让尧哥一同跟过去,毕竟他是府中世子,府中大小事也该让他慢慢熟悉,省的他整日无所事事,您说呢?”最后一句冷意甚重。
魏松身形消失前,轻声道:“既如此,便让他跟为夫过来吧!”
如此勉为其难,三公主紧握两侧凳子的扶手,恨的咬牙切齿,当年她就不该心慈手软,应派人去战场,趁老二不备直接将其杀死,何至于今日受这股窝囊气。
父子三人一同离开,余下两个儿女走上前,低声道:“娘。”
三公主脸色的冷意微缓,含笑道:“为娘无事,你们先回去吧!”
兄妹对视一眼,对其行礼方缓缓退出去。
向嬷嬷低声道:“公主,今日您失态了!”
三公主压抑着怒火,冷冷道:“未料他如此命大,不仅从战场上回来,还因此受到皇兄的重用,升了正三品武官。”
“二少爷在受圣上重用,焉能比得过您在圣上心中的地位。”
三公主冷冷一笑,讥讽道:“若你这般想,便是大错特错,如今本宫却是没有青墨对皇兄有用处。”
“公主……”向嬷嬷神色一变,眼神四处瞥了瞥,低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我敢说自是无可畏惧。”三公主低头扯弄手中的丝帕,遮住满脸的杀意,阴冷道:“如今他位高权重又如何,这大凉国的江山还不是掌握在我皇兄手中。”皇兄厌烦她又如何,只要她把握住时机,日后大凉国的皇上说不得便会换人,到时且看老二如何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向嬷嬷低声道:“二少爷的婚事您当真要插手?”
三公主抬头,拿起丝帕掩饰脸上狰狞之色,淡淡道:“自古婚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宫身为他的母亲,自该替他寻婚事。”
“可老奴瞧着二少爷怕是不会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