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难兄难弟,倒是手足情深的很!
可即便这般,黄姨娘也未曾心软,眸光看向绿衣,怒声道:“还不快去……”
绿衣身子一颤,福了福身忙转身出去。
黄姨娘低头看向他们,缓缓道:“每次你们犯错都会一同跪下,随后异口同声的认错,待姨娘言语宽恕你们后,仍一意孤行,置若罔闻。”
刘湘婉抚了抚额,这俩记吃不记打的货!
宴哥祉哥的小心思被捅破,扯了扯姨娘的胳膊,小声道:“姨娘,儿子们错了!”
“倘若此次不让你们长记性,日后定会做出更多忤逆之事。”
这时,取了戒尺回来的绿衣磨磨唧唧的走进来,黄姨娘眸光瞥过,冷冷道:“还不快拿过来!”
哥俩立即把手背到身后,生怕挨打,黄姨娘拿着戒尺,淡淡道:“犯了错就要敢于承认,这还是姨娘的好儿子,若明知犯错却一意逃避罪责,这样的儿子,姨娘不要也罢!”
此话一出,小哥俩以为姨娘不要他们,顿时眼眶泛红,哭闹不止,扯着她的胳膊,哭泣道:“姨娘,别不要儿子们,儿子错了!”
“既知道错了,该如何做。”
小哥俩缓缓伸出手,黄姨娘对着他们手心每人打了五下,直将他们打得痛哭流涕,哀叫不止,黄姨娘冷冷道:“日后每做错一件事,戒尺便长一下,知道吗?”
小哥俩哭的身子不住抽啼,神色畏惧的点了点头。
黄姨娘淡淡道:“下去吧!”
只见一旁的奶娘脸色发白,心疼不已,偏不敢开口求饶,听到此话,立马牵着哭哭啼啼的小哥俩出去,紫衣跟在他们身后,准备为少爷们冰敷。
待他们出去,黄姨娘身子一软,坐在矮榻上,手中戒尺应声而落,低声道:“姨娘对他们是不是太过严厉!”他们正是贪玩爱闹的年岁,偏她管束的如此严厉!
刘湘婉缓缓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戒尺,轻声道:“姨娘也是为弟弟们着想!”
“唉!看他们哭成那样,姨娘心疼的很!”
“常言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姨娘如此行事,也是怕弟弟们娇生惯养,恣意妄为惯了,到时年岁大了,便板不了他们的性子。”
“还是姑娘懂姨娘的苦心,”黄姨娘拉着她的手让其坐下,轻声道:“如今你已及笄,太太马上便要为你寻人家,再过一载你便要出嫁,到得那时宴哥他们尚且年幼,不能为你撑腰,姨娘只盼你弟弟学有所成前,姑娘的日子定要过得顺心顺意。”
刘湘婉含笑道:“姨娘,这过日子可是论夫妻二人相处之道,您看三姐虽外强中干,但三姐夫却外方内圆,二人成为夫妇后方相得益彰,”话音一顿,含笑道:“对女儿而言,若过不成三姐这般神仙眷侣的日子,成亲后自是各凭本事。”
黄姨娘神色一愣,呐呐道:“姑娘……”
“姨娘,您心疼女儿的心,女儿焉能不知,可拔苗助长反而会适得其反,不如顺着他们的心让其成长,”刘湘婉神色一顿,轻声道:“若日后他们再做让您担惊受怕之事,自是要狠狠教训他们,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似我们这样的出身,却是不可恣意妄为。”
“可是姑娘……”
刘湘婉紧紧握住姨娘的手,轻声道:“今日祖父同女儿说,他老人家会亲自为女儿择一门亲事,定是家世清白,夫婿上进的人家。”
黄姨娘眉眼一喜,激动道:“当真?”
“女儿焉能骗您。”
“太好了!太好了!”若老太爷肯出面帮姑娘寻亲事,那定会是门好亲事。
“遂姨娘莫要太过逼迫弟弟们,顺其自然便是。”眼下弟弟们尚小,很难将道理听进心去,唯有长大后狠狠摔过一跤方知晓痛了才会所有收敛。
黄姨娘含笑的点头:“姨娘明白了!”
半个时辰后,小哥俩你推我,我推你的一同走进来,心下到底畏惧,神色略微忐忑,小声道:“姨娘。”
黄姨娘淡淡点头,问也不问他们手上可疼,倒是刘湘婉拾起哥俩的手,轻声道:“可疼?”
小哥俩觑了觑姨娘的脸色,心中既委屈又难受,眼眶泛红的点头。
刘湘婉摸了摸他们的脑袋,轻声道:“日后再不可随意爬树,知道吗?”
小哥俩轻声道:“再也不敢了!”随后慢慢挪到姨娘面前,小心翼翼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姨娘,我们错了,求您别生气!”
半响儿后,黄姨娘脸色稍缓,轻声道:“记住今日的教训,若日后还敢做如此忤逆之事,姨娘便让你们祖父狠狠抽你们鞭子,知道吗?”
小哥俩忙不迭保证:“日后再不敢了!”
“明日去学堂定要跟夫子诚心认错,可知?”
宴哥小声道:“儿子明白!”
刘湘婉嘴角含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一日一日就这般过去,随着睿哥打了胜仗,凯旋而归,回京受封赏的消息传出来,镇国将军府众人皆是喜不自禁,这不明日二少爷便要回府,众人纷纷忙活着手中的活计,只见大太太叮嘱郭妈妈,轻声道:“睿哥喜欢的膳食定要让厨房做与他吃。”
郭妈妈含笑道:“您放心,老奴早已安排下去。”
大太太想了想,又道:“往日睿哥的衣裳怕是短了不少,赶紧去绣房催催,让她们昼夜赶工,争取明日将睿哥的新衣裳做出来。”
“老奴省的!”
“还有便是睿哥的院子,可有派人打扫?”
“甲义一直留在院子里,自打知晓少爷回来,便日日着丫鬟除尘,打理器皿。”
大太太看了看日头,低叹道:“今儿时辰怎过得这么慢?”
郭妈妈含笑道:“日日都这般,不过是太太盼子心切罢了!”
“睿哥一走便是三载,也不知如今身子可好?是否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