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2 / 2)

魏松心神大震,脸色苍白的后退一步:“你大哥已离我而去,难道你也要离开我?”

“父亲,大哥为何离家,你焉能不知?”

魏松颓丧着肩膀,面如土色道:“你大哥怨我?你也怨我?”可他有何法子?即便他在战场上所向睥睨,可又怎能越过头顶这片天,先皇的话犹如钉子一般,时刻敲打他的心尖,若想护住他在意之人,只能迎娶三公主。

魏廷茂冷冷道:“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您护不了我娘,护不住大哥,既然这般,我何不靠自己拼得一份前程,唯有握在手心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我。”

“青墨,你们为何不能体谅为父的苦心?”

“苦心?当您潇洒快活,坐拥美人时,可有想过为您暗自伤神的我娘,她为何早早离世,就是被你们活活逼死的,不过这样也好,”魏廷茂淡笑道:“死了也就解脱了,再也不用受束缚,再不用为谁伤心。”

“为父如何做才能让你们原谅我?”

“以前如何,以后还如何,逝者已逝,多说无益。”

“青墨……”

魏廷茂淡淡道:“您还有事吗?若无事,儿子便先行告退。”不顾他爹的脸色,转身开门出去,看到候在一旁垂下头的魏东,淡淡道:“你进去看看吧!”对豆包使个眼神,抬脚离开。

“他……竟想分府别住?”魏松身子踉跄下,沧桑道。

魏东轻声道:“老爷,少爷这般说,不正说明他有这般的志气与能耐。”顿了顿,又道:“总比宋家那位大少爷强,您说呢?”

“这辈子我浴血杀场,到底为了什么?”魏松苦笑,夫人从正妻贬至妾室,两个儿子对他更是心生怨恨,一个远走他乡,不肯回京,一个却要生生离开他身边老死不相往来。

“老爷,少爷如今还小,缺乏历练,随着他年岁见长,终有一日会明白您当年的不得已。”

“再多的不得已还不是贪生怕死。”魏松嘴角上翘,嘲讽道。

“少爷,您慢点,奴才跟不上?”豆包不顾后背的疼痛,拼命跟上少爷的脚步。

魏廷茂脸色铁青,大步往前走,谁料走至拐角处,碰到众星拱月的三公主,敛了敛脸上的神色,揖礼道:“母亲。”

三公主嘴角露出适宜的笑容,淡淡道:“青墨可是从你爹书房出来?”

魏廷茂点了点头,随后又道:“若母亲无事,我便先行离开。”

三公主淡淡道:“青墨,你年岁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且自古长幼有序,若你不成亲,你三弟又该何时成亲?”

魏廷茂冷着脸,阴翳道:“母亲大可为三弟张罗亲事,因我三年五载怕是成不了亲?”

“何意?”

“再过月余,我便要去山西,此去三年五载回不来,若母亲因此担忧三弟的亲事,大可现在让其成亲,无需顾虑我。”

“你……”三公主眼睛一亮,迫不及待:“你要去山西?”

向嬷嬷拽了拽公主的衣袖,示意她收敛脸色欣喜之色,三公主咳了咳,柔声道:“我倒是听说山西那边一直动荡不安,却未料当真到了兵戎相见的光景,”停顿下,又道:“战场上刀剑无眼,青墨还是别去那般危险之地,万一伤到哪,老爷该伤心了。”

魏廷茂挑了挑眉毛,轻笑道:“母亲说的甚是有理,不若我听您之言,山西之行便不在去!”

三公主脸色的笑容一僵,扯了扯嘴角:“这只是我的浅薄之言,圣上对你委以重任,焉能轻易放你离开。”

魏廷茂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既如此,那我这就回去勤加练武。”

“呵呵……”三公主干笑一声,直至他的身影消失方落下嘴角的笑容,咬牙切齿道:“孽种!”最好死在战场上,被人五马分尸。

向嬷嬷轻声道:“公主,如今咱们尚在老爷的院子,您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三公主收敛脸上的怒气,冷哼道:“我且看他,有何作为?”

“如今咱们三少爷名正言顺的继承宁远将军府的世子位,您犯不着同二少爷计较,无论他是好是坏都动摇不了三少爷的世子位。”

闻言,三公主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嗔怒道:“你这老货,最能宽慰我的心。”

“公主,老奴可是从小伺候您长大,自是一心向着您,只是现下您还要好好收拢老爷的心,趁着二少爷离府这几年,让三少爷四少爷多同老爷亲近,这心一旦偏了,便再也收不回。”

“言之有理。”三公主看了眼身后的婢女,淡淡道:“这盅汤水定要端稳了?”

婢女福了福身,轻声道:“公主放心。”

三公主伸出白而嫩的纤纤玉指抿了抿头发,眉眼间带着一丝喜意,淡淡道:“我们走吧!”

众人跟在她身后,慢慢行至老爷的书房,门外的魏东忙躬身揖礼,随后亲自为夫人打开房门。

魏松脸色早已恢复如初,淡笑道:“夫人怎么过来了?”

三公主低声道:“老爷,最近您一直未回正房歇息,妾身担心您的身子,遂亲自熬了一盅滋养身子的汤给您送来。”

“昨晚不是送过?”

“那是厨房做的,今日这盅可是妾身亲自去厨房为您熬制。”

魏松神色一愣,淡笑:“既这般,快快拿过来让我尝尝,不能瞎了夫人的一番苦心。”

三公主眉眼带笑,从婢女手中接过亲自端过去与他,柔声道:“请老爷尝尝。”

魏松拿起汤勺舀了一口放入口中,半响后轻声道:“不错,夫人手艺不减当年。”

三公主嗔怒的看了他一眼:“若老爷喜欢,妾身天天为你熬一盅。”

“夫人乃金枝玉叶,嫁给为夫已让你受尽委屈,莫要在为我劳心费神。”

“只要老爷喜欢,妾身做再多也不觉得累。”

魏松慢慢喝着汤,轻声道:“往日这般时辰,夫人不是在打理府中内务,今儿怎有功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