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1 / 2)

莺歌娇弱无力坐在宋天华怀里, 娇嗔道:“宋公子, 今儿怎么想到奴家这来了?”

宋天华指了指翊哥, 邪笑道:“这是我妻弟,我带他见见世面,让他知晓什么是温柔乡里叹娇柔。”

莺歌咯咯发笑,声音如黄莺般美妙, 使人陶醉,只见她斜了眼翊哥,耳语道:“原来是个黄毛小儿。”这般年岁竟没尝过女人的滋味,真是……该说他呆愣还是淳朴呢?

宋天华轻哼一声:“你懂什么,我妻弟日后可是状元郎, 闭门读书只为金榜题名。”

莺歌眼睛一转,娇滴滴道:“奴家听人说, 您夫人可是镇国将军府嫡出的姑娘。”

“那当然,我乃安国公府长子嫡孙, 日后是要继承安国公府的爵位,所娶之人定是门当户对之人, 焉能是你们倚门卖笑的青楼妓子。”

莺歌脸上一僵,讪笑道:“宋公子说的焉何不是,谁让奴家出身卑微, 做了这等营生,若奴家投胎时能有所选择,定也要投生成高门大户家的小姐,也不会似如今这般一双玉臂千人枕, 半片朱唇万人尝。”

“你这嘴真是讨巧,听的爷心里止不住的心疼。”宋天华摸了摸她的小脸,不住的唤着心肝。

睿哥瞥了眼嘴角冷笑不已的翊哥,畏惧的咽了咽水口,低声道:“姐夫,天色已然太晚,不如咱们回去吧!”

闻言,正在兴头上的宋天华眉眼一厉,恼怒道:“从进来醉凤楼那刻起,你便一直嘟嘟囔囔个没完,当初来此可是你张罗的最欢,如今也是你一直打退堂鼓,真是扫兴!”

翊哥淡笑道:“焉何不是?”

邓勋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在一旁看你的戏,哪来那么多废话。”

睿哥心急火燎:“我止不住的担忧啊……”总感觉要出大事,屁股更如扎了绣花针,坐立难安。

宋天华冷不丁将身上的尤物推给翊哥,揶揄道:“美人在怀,是不是比映雪读书好?”

莺歌吓得惊愕失色,惊呼声后安稳的坐在翊哥怀中,脸色稍缓方抬起玉臂搂着他的脖颈,娇嗔道:“少爷,您为何对奴家这般冷淡?”

翊哥伸手搂住她纤细的小蛮腰,低沉道:“自古最难消瘦美人恩,古人曾不欺我也。”

睿哥惊的目瞪口呆,指着翊哥木木道:“你不要命了?”不怕祖父,二伯知晓后挥鞭子打你。

邓勋平眼里的笑意越发浓重,镇国将军府日后有了翊哥,定会比如今还要荣耀,为了引君入瓮,不惜以身犯险,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事。

宋天华双手扶住桌面,颤巍巍站起来,踉跄的走到翊哥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夸赞道:“这才是风流倜傥的好儿郎,文可金榜题名,武可御女无数,哈哈……”

睿哥扶额,姐夫这是……现下多欣喜,日后多悲惨,翊哥若不收拾你,我是你儿子。

翊哥淡笑道:“姐夫这词提得好,对得好。”

这时,颜色不一的倩倩女婢缓缓而至,手中端着木案,上面各色精致菜色,先对众人福了福身,抬头后又对其嫣然一笑,方轻手轻脚将膳食放在桌上,随后脚步轻盈的退出去,一来一去间只留下淡淡的胭脂香味。

宋天华凝视她们离开的背影,眼睛发直道:“香,真香,香极了。”

莺歌坐在翊哥怀里,拿起手中的丝帕对其轻轻挥动一二,嗔怒道:“宋公子,有奴家陪您还不够,还要惦记旁人,您这胃口未免太大了。”

话音一落,翊哥又将她推至宋天华怀里,起身为众人斟酒,淡笑道:“以往只知苏州青楼甲天下,却不知京中妓馆多风骚。”

只听邓勋平淡笑道:“翊哥,你在苏州呆了几载?”

“六载有余。”

“去年我曾路过苏州,本想在那呆上月旬,趁机欣赏下苏州的美景及美人,未料杂事繁多,也只能打尖住上一晚,第二日便匆匆赶路离开。”

睿哥怪异问:“表哥,这三年你到底在干什么?又去过哪里?”

邓勋平端起手中的酒盅,一饮而尽,淡笑道:“因我有一身好武艺,便跟着行商的车队走南闯北,”神色一顿,怅然道:“我看过长河落日的边疆,看过大漠孤烟的沙漠,看过一马平川的平原,看过小桥流水的江南,总之出去见过世面后,方觉得这京中与我而言如井底之蛙,只能仰望天上的月亮,却在看不见其他。”

“表哥,你去了那么多地方,其中可曾遇到凶险之事。”

邓勋平含笑道:“凶险算得了什么?今儿姑父还曾说,哪个将士的后背没流过血留过疤,于我而言,哪个镖师的后背没流过血留过疤,那是我护卫车队,护卫众人,御贼杀寇的荣耀。”

睿哥神色怔了怔:“表哥……”

翊哥又为其斟了一杯酒,敛了敛脸上的神色,郑重道:“适才小弟待表哥略有轻慢之心,还妄你不要怪罪。”说着端起手中的酒盅,一饮而尽。

邓勋平大笑一声,抬手一干而尽:“无妨,无妨。”

宋天华怀抱着娇滴滴的美人,与她花前月下,眸光瞥见其余三人,见他们自顾喝上酒却不唤他,涨红着脸恼怒道:“你们莫不是把我忘了,要喝酒,自然由我相陪。”端起手中的酒盅,大笑道:“来,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待三人回答,自顾喝光手中的酒。

莺歌咯咯发笑:“宋公子,好酒量,奴家为你们斟酒。”

宋天华晃着脑袋,昏昏沉沉道:“好,极好。”

莺歌拾起一酒盅,坐在他怀中,对着他的嘴轻轻倒进去,柔声道:“是不是这么喝才有滋味?”

“呵呵……焉何不是?甜,甜到爷的心坎里。”

“还是宋公子最懂奴家的心。”莺歌说完,眼神似有似无的打量翊哥,只见他波澜不惊的坐在一旁,淡淡盯着手中杯,杯酒中。

睿哥生怕翊哥初来乍到,受不住美人恩,自此走上荒唐路,忙看向莺歌,低笑道:“不知莺歌姑娘,芳龄多少,哪里人氏。”

莺歌噗呲笑出声,咯咯道:“这位少爷说话好生有趣,似咱们这样倚门卖笑的青楼妓子,要么家里穷的开不了锅被卖进来,要么被人牙子拐卖到这里,至于奴家到底哪里人氏,日子久了,奴家都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翊哥三人神色一愣,莺歌脸上明明带笑,听着却无比的凄凉,乱世之中,为了活着,她除了这身皮肉,怕是再无其他可依靠。

睿哥讪讪道:“莺歌姑娘,对不住,是我越矩了。”

莺歌拿起丝帕遮住嘴角的笑意,嗔怒道:“少爷,便是您说错又何妨,奴家身份低微,又靠这青楼过活,论谁都能轻视几眼,您同奴家赔礼,怕是有失身份。”

“呵呵……”睿哥脸上涨红,讪笑的看向表哥。

邓勋平淡笑道:“莺歌姑娘此言差矣,人,死生不论贵贱,贫富不问出身,活着已实属不易,又何必在乎他人的眸光,他人笑你,许是嫉妒你的美貌,他人骂你,许是嫉妒你的妩媚,他人恨您,许是嫉妒除了出身,你皆比她们强。”

“少爷这话说的奴家好生好心。”莺歌从宋天华怀中起身,婀娜多姿的为他们斟酒,淡笑道:“其实公子最想说,笑贫不笑娼。”

邓勋平脸色一僵,讪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