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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重生] 夕夕里 2291 字 1个月前

等莫怀轩离去,叶重晖一改方才的冷脸,挑眉看向自己弟弟,其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小孩轻哼一声:“心机。”

叶重晖奇道:“阿锦想问,哥哥就替你问,怎么反成了心机?”

叶重锦不理他,自顾自往前走,叶重晖急忙上前把人牵住,道:“这是别人家,走丢了可难找,阿锦别跟哥哥置气,好不好?”

“谁让你幸灾乐祸的。”小孩忿忿指责他。

叶重晖轻咳一声,顾琛卧病在床,他当然高兴,来之不易的休假,他想陪弟弟一整天的,若是顾琛来了,他就得找阿锦一整天,还说不定能否找得到人,这么一想,他幸灾乐祸也是情理之中的。

叶重锦问:“哥哥,你就没有朋友吗?”

叶重晖想了想,如果罗衍这种也算是朋友,大概是有几个的,便点点头。

小孩板着脸教育他:“哥哥,你这年纪,该跟朋友们多相处,聊诗词歌赋也好,谈人生理想也罢,成天跟我这样的小孩一起玩乐,是没出息的。”

叶重晖笑道:“我若说没有朋友呢。”

“那就快去交几个。”

“说来说去,阿锦是嫌哥哥烦了,不想跟哥哥在一起,是吗?”

他蓦地敛眉,好似寒玉生烟,冷峻的面庞柔和下来,薄唇微抿,形成令人心疼的弧度,生得好看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便只是一丝忧愁,也能被放大数百倍。小孩被唬得一愣。

哥哥被他伤到了。

叶重锦慌忙摆手:“没有的事,阿锦喜欢哥哥,怎么会嫌烦。”

叶重晖得寸进尺地问:“是最喜欢的吗?”

对于“最喜欢”这个词,他哥哥自小就格外执着,叶重锦想着,既然他想听,就哄他两句好了,正要开口,却瞥见远处走来一行人。

一群人簇拥着一名玄衣少年,呈众星拱月之势,众人面上皆是惶恐之色,生怕怠慢于他。少年身形修长挺拔,面若冠玉,只是唇色略显浅淡,一双黑眸深沉如浓墨,逼得人不敢直视。

小孩呐呐道:“不是说病得起不来?”

叶重晖闻言一皱眉,回头看去,恨得直咬牙,“祸害遗千年。”

第52章 安灵薇

顾琛抬眸,望着叶家两兄弟, 微微掀起唇角。

围绕他的一群人里, 有个别眼力好的,惊叹道:“那边的两位, 莫非是叶家两位公子,不愧是百年书香世家, 寻常人家,哪里能养出这样的儿郎。”

他这么一说, 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树荫下立着一名白衣少年, 长身玉立,神色冷漠, 好似不染尘埃的仙人,他手里牵着个小孩,那孩子也穿着一身素白衣裳,乌黑的发,淡粉的唇,玉白无瑕的脸蛋,如同精致的水墨工笔画,灿若春华。

这样的两个人, 仅仅只是立在那里,就足以叫满园的景致黯然失色。

顾琛不喜旁人盯着小孩打量, 这比他自己被人冒犯还难以忍受,一抬手,便有侍卫上前, 将一群人给驱散。

他走上前,正待要开口,叶重晖拦在弟弟面前,抢白道:“见过太子殿下。”

顾琛微微颔首,道:“叶公子。”却是脚步一转,饶过叶重晖,看向他身后的小孩,笑道:“阿锦,你穿着这身衣服,也很好看。”

叶重锦嘴角一抽,这是来参加丧礼,才穿了一身白,他倒是好意思夸。

“太子哥哥过奖。”小孩道:“先前听莫家哥哥说,太子哥哥正卧病在床,今日是来不了的,怎么还是来了。”

顾琛不答反问:“阿锦是在担心孤么?”

叶重锦没来得及说,叶重晖却是冷声道:“我弟弟生性善良,即便是素昧平生之人,得知对方病了,他也少不得慰问三两句,太子殿下莫要想得太多,反而叫我弟弟为难。”

顾琛眯起一双黑眸,这大舅哥实在是讨嫌。

他蹲在小孩跟前,道:“孤自然是舍不得阿锦为难的,只是心里高兴罢了,只要能见着阿锦,孤已经心满意足。”

这人的眼眸如一汪幽潭,氤氲浓雾,好似世间的一切善恶都被掩藏于其中,被他这样瞧着,叶重锦没由来得心慌,没话找话道:“那你的伤,到底如何了?”

他虽然问得敷衍,到底存了几分担忧,顾琛的眼眸里添了几分笑意,道:“伤势已无大碍,只是阿锦骗得孤好苦。”

小孩一惊,道:“我何时骗了你。”

“上次在东宫,阿锦说,过几日再来看孤,这都过了半月有余,也没见着阿锦,孤只好拖着病体来寻你。”

叶重锦知道他这些话里真假参半,却也难免心虚,上次情况紧急,显然是敷衍的成分居多,他这个说的人都没往心里去,听的人却牢牢记住了,还来找他讨要说法,怎能不叫人难为情。

他道:“爹爹不许,我也没法子。”

“如此说来,若是你爹准了,你就会来?”

叶重锦抿了抿唇,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

顾琛受伤,他自然是忧心的,前世他是顾琛的所有物,无论何时都要为他着想,如同一种印刻在灵魂深处,与生俱来的本能。可另一方面,他又渴望改变,渴望自由,他想要成为一个全然独立的人。

他想做叶重锦,他喜欢做叶重锦。所以顾琛这种身份的人,是万万惹不得的。

小孩垂下眼睫,小声道:“太子殿下身边有许多人陪着,即便阿锦去了,也只是添乱,殿下伤势未愈,最好回宫里养着,到处乱跑,伤口裂开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琛皱眉,道:“阿锦……”

叶重晖不欲与他多做纠缠,把弟弟挡在身后,冷淡道:“殿下,阿锦说的不错,您乃万金之躯,还是回宫休养为好,若是伤到哪里,我兄弟二人可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