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至于景瑜。”宋景年说,“父皇私下也在调查围场的事,干脆就让景瑜按方才所言,一字不漏对父皇讲了,若父皇真查出端倪来,定会还你清白,又何需祖母费心。若是没有,那该怎么罚,也由父皇来定。”

宋景瑜立刻摇头,父皇多深沉的人,不可能看不出他心思。

他想再求求皇祖母,但皇太后已不再看他了,她只是对着宋景年说:“哀家去说便是,月儿出了这么大的事,说起来都是哀家的疏忽!”

她只要想起月儿受惊的模样,就觉得心肝肺都疼。

宋景年自然免不了宽慰她几句。

*****************************

皇太后办事向来雷厉风行。

上午问出了话,晌午她便去了乾清宫,带上宋景瑜,在里头待了几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宫人就宣,四皇子宋景瑜玩物丧志,荒于学业,特罚禁足三月,不得出宫一步。

说的很是含蓄,算是给他个警告。

他身边的进喜,则是当场押了下去乱棍打死。

至于围场那人,是宋景年专门找来,教导了几日,目的不过是为了逼他露出破绽。

现在正事办妥,自然赏了他些银子送走了。

晌午宋景年回东宫时,刻意没跟苏皎月提起此事。直到下午从刑部回来,东宫气氛格外地好,他才听说赏赐已送了过来。

苏皎月起初以为是给他的,直到公公念完旨才反应过来,也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如何,直觉应该与宋景年有关,见他回来了,便急忙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心里挺激动,得了皇上亲自的赏赐怎么可能不激动。

但宋景年淡淡看她一眼,只说:“想来是你昨夜送信的及时,让父皇龙心大悦,自然该赏。”

该她的功劳,他不跟她抢。

不仅如此,皇宫上下都知道太子妃得了皇上的赏赐,一时私底下对太子妃不免敬畏起来,碰见的时候个个脸上都堆着笑,连平时不大熟的妃嫔也送了礼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发的有些晚,抱歉抱歉。

第47章

翌日, 苏皎月起了个大早,吩咐瑞香伺候她梳洗了, 就去了皇后娘娘那处。

几个妃嫔正过来请安,她福了福身,叫了声:“母后。”才又跟其他几位打了招呼。

太子妃昨日领赏的事宫里头基本都知晓了,只是不清楚里头的内幕, 就当是她做了挺不得了的事,哄得了皇上的欢心。再有邵选侍被太子厌弃一事在前,不禁就对她有几分刮目相看。

苏皎月则端正坐着, 受赏欣喜是欣喜,不过也就是昨日一会的时间, 该低调还得低调。她今日穿了件浅色的暗折枝花卉纹长裙, 底部绣彩色花鸟纹裙襕, 走起路来微微晃动,纹饰也像在裙边栩栩如生。

陈贵人就着喝茶的空隙,垂下眼细细打量着她, 第一次见时就觉着她极美, 属于特别出挑的美,她打扮的虽清丽,发髻上又没有别的装饰, 只一根蝴蝶金簪,却还是显得她娇媚。当时没能认出她来,闹了笑话,最后还被皇后罚抄女训。

后来她私下找宫人打听了一番, 当时屋子里分明无人,宫人却还压低了声音跟她说,太子妃不受宠,只因为是皇太后的亲侄女,被皇太后施压,太子殿下才娶她为妻。

名义上是太子妃不错,但太子殿下宠妾室的事谁不知道,她也只是个独守空闺的可怜人。

想到这儿,她不禁又看了她一眼,她正同皇后说着话,脸上带笑,花颜月貌,叫她看了都觉自惭形秽,太子也是一般男子,怎么会不喜欢呢?

皇后正提起皇上赏赐的事,便顺道夸了她几句,又说:“你这里倒是领赏了,景瑜顽皮却叫皇上狠狠罚了他……”

四皇子被罚,贵妃便推说今日身上不大好,没能来请安。

皇后心中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晓得皎月的赏赐是景年找皇太后去要的,她心里头高兴,今日同妃嫔们说起话来也是和颜悦色。

不过也没说多久的话,皇后就看起来有些乏了,妃嫔们眼尖,便纷纷告退,她倒又留了皎月下来。

等宫人都退出去了,她才说:“你身子如何了?头可还痛着?”

嬷嬷给她倒了茶,有些烫,苏皎月小口啜着,仍是被烫到了舌尖,她缩了缩舌,没注意到皇后说了什么。

她抬起头问,皇后就极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可……头痛?她头不痛啊。

苏皎月便答道:“多谢母后关心,儿臣最近身子还好。”

皇后就叹着气道:“母后都听说了,这也算是凑巧,只是难为你记起了那日围场的事,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她说着,一手将她手放在掌心,轻拍了拍,以示宽慰。

苏皎月看着她眼底的疼惜,有些怔愣,莫非宋景年跟她说了原委,皇后知道是宋景瑜在背后搞的鬼了?

……那皇上罚宋景瑜,难不成也跟这件事有关?

她清了清嗓,试探道:“四皇子年纪尚轻,愚顽乖张,才做出这等糊涂事,却也要怪儿臣不够谨慎……父皇也该罚儿臣的,罚四皇子似乎有些重了。”

“哪里重了?”皇后陡然松开了手,沉下脸,“景瑜起了害人之心,险些害得你丧命,如果不是你前夜头痛记起了,他还要永远瞒着皇上此事,更何况他明面上虽是害你,实际却不知在打着谁的主意……依本宫看,倒还觉得罚得轻了!”

她看她一眼,“……至于你,你受了委屈又立了功,皇上怎么会罚你。”

苏皎月没说话了,皇后这态度,很明显是知道了围场的事,皇上竟然也知道了。

还有她立功,是因为传信给肖平,可她明明是吩咐瑞香偷偷送去的,怎么众人倒皆知了。

她没想明白,但也不能再问皇后了,便又跟她闲聊了几句,才退出坤宁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