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妃脸色骤然大变。
这,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她说回去找王爷商量的话,其实,按照正常人理解,都知道是正常的程序。怎么,难道她能不找老公商量就随便答应女儿的婚事指给谁了。
皇后这个分明是什么意思?
搪塞她?
鲁王妃岂止这会儿是愤怒而已,想她在李敏那儿受到的委屈都没有释放,到皇后这里来再吃了这样一个敷衍的借口。这些人,简直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她好歹是皇帝的弟媳!
“皇后娘娘。”鲁王妃站了起来,挺直胸膛,“臣妾这就很不明白了。郡主都早过了该出嫁的年龄了。郡主终究是皇上和皇后的亲侄女,怎么可以如此草率说再留两年?这是要给郡主一个奇耻大辱吗?”
这话,是谁听来,都是在当面指责皇后的不是了。
李莹眸光里微转,小心往椅子里缩了缩。这个鲁王妃,简直是了耗子药了,疯了,才敢这样对皇后说话。
或是说,这个女人,早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了吗?皇帝的弟媳?笑话!万历爷都不知道杀了多少兄弟和弟媳。
皇后脸上那抹温和的笑颜像是纹丝不动,风吹雷打都不会有所变动,说:“鲁王妃此言不知是从何得出来的话?郡主是皇上的侄女,皇上肯定比谁都关心郡主。”
这话鲁王妃肯定不买账,说:“既然皇后娘娘认为皇上关心郡主不会有误,臣妾只好亲自去问皇上了。”
皇后淡笑道:“鲁王妃还是回王爷府,和王爷先商量下为好。皇上日理万机,每日上朝,处理的都是关系百姓民生大计的事。”
鲁王妃肯定没有把皇后的话听进去,因为她老公根本不会管这个事,这点她早料定了。
和皇后道了声告辞,鲁王妃趾高气扬地走了。
这女人,是认为自己占了理,可以到皇帝面前告皇后的罪状都可以了。
李莹小心瞄着皇后脸上的神色。
皇后随她射过来的眸光,像是微笑地问她:“三王妃是不是也担心本宫是有意阻挠郡主的婚事?”
“臣妾以为——”李莹站了起来回话,“皇后是天下最仁慈,脾气最好的人了。”
那是,皇后都没有当场对鲁王妃发飙。按住了性子,还劝鲁王妃不要去皇帝那儿鸡蛋碰石头。只是鲁王妃根本听不进去劝,不知道皇后的好。
皇后眸光里转了两圈。她对鲁王妃好不好,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反倒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子,懂得借用这个事,来将她皇后的军。说了她皇后心胸宽广不计较,岂不是意味着,她皇后原谅了李莹作出来的任何事情。
如此聪明的女子,是让人又爱又恨的。
皇后点点头:“三王妃是个明白人。”
意思是,原谅她李莹了?
李莹心头顿松口气。
皇后继续说:“对了,听说鲁王妃之前,是先去过护国公府里,莫非是在那儿遇到了什么事?”
这话明显是说给某个人听的。
姑姑答:“回皇后。可能鲁王妃是先前在护国公府被禧王妃的家里人给气着了。”
“怎么说?”
“禧王妃这不是快生产了吗?禧王妃的娘亲曹氏,在鲁王妃之前,先见了隶王妃,先把隶王妃请到十爷府上给禧王妃看病去了。”
李莹心头猛个戈登。
这样说,李敏去给禧王妃护产?
皇后的目光,好像慢慢掠过李莹的脸上,随之垂下目光,见姑姑给她换的那杯茶,终于不是藏茶了,于是喝了一口。
在十爷府,李敏给禧王妃把了脉,查看完产妇的情况以后,因为产妇已经接近生产的状况,但是,很显然,古代娇贵的贵妇,并不习惯在生产前走动,是躺着养着。其实,这样的话,是更难以生产的。
禧王妃如今最缺的,不是其它,只怕和很多初产妇一样,生产的时候体力不足。
“禧王妃最好是,每天要在这个院子里走上一百圈。”李敏给病人开了方子,不过不是药,现在对禧王妃来说,不用药,药已经够多了,吃的营养也已经够足了。
禧王妃和曹氏听完肯定先一愣,等李敏讲完这其中的道理以后,两个女人,对李敏是十分信任,肯定会照着李敏的话去做。
看完病人,李敏在禧王妃的屋子里喝口茶,歇口气再准备离开。
只听,匆匆走来一个丫鬟,可能是禧王妃从娘家带来的人,进了屋子里也没有发现在那里静坐的李敏,直接到了里头隔着扇屏风,和曹氏说起话。
“十爷说是不回来。”丫鬟的声音很低。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曹氏急促的呼吸声犹如牛喘,仿佛在压制滔天怒火。
这个十爷混蛋不混蛋,老婆都要生了,结果自己在外面鬼混不回家。
李敏淡淡地扬了扬眉。
十爷是在外面鬼混吗?
这个京师,打从她回来的第一天,明显局势上,在她入宫这几天来看,不说她李敏有么有回来的影响,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与她以前在京师的时候,大大的不同。
表现在,京师里的局势渐渐不稳了。
像上次,八爷打死都不敢在她那儿逗留,原因很简单,如今这个局势是节骨眼。只要看看,这几天宫里的动静,除了几个后宫女子在那儿蹦跳,以前那些皇子之间的斗争,却是一个都见不到,戏码没有犹如以往上演。
这不是更说明了,现在的情况有多胶着。
皇子们更是按兵不动,更说明了,这个京师哪一天,真要变天了。只看是谁先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