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华国可是拥有全球六分之一人口的超级人口大国,能够在这场大灾里维持着如此低的伤亡率,政府的及时预警和强有效的组织力量绝对功不可没。
即使现在全国疫情形势依旧相当紧张,移动通讯依旧没有信号,大部分人不敢走出家门,急于抒发感慨的华国网民们纷纷打开电脑,在各论坛盖起了高楼,发起了各种相关话题。
“昨天国家发布通知时我还没当回事,以为是国家在临时发什么神经,真想不到这么严重。”
“是啊,昨天我还觉得神经兮兮的有病,要不是我妈打电话过来,我已经坐上飞机了。”
“楼上,你坐上飞机也没用啊。没仔细看新闻吗?昨天机场和车站都临时停运了,即使你上了飞机,飞机也不会起飞的。”
“你们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既然火车和飞机都停运停飞了,那我国的空难是哪来的?”
“你傻呀,停飞停运肯定是针对的还没有开始出发的,已经起飞了的,你要怎么把他们从天上拽下来?有这些伤亡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楼上你弄错了。通知发出后,在我国境内飞行的飞机基本都找到附近机场备降了,那37架飞机大部分是国际航班,有很多航班事发时正在越洋,到哪找地方下降?对了,那一起列车脱轨事件也是国际列车,在r国境内发生的。说个小道消息,其实我国跟r国沟通过,但没有成功,他们不同意列车暂停,这才导致悲剧的最后发生。”
“楼上这么一说,感觉政府做得比我想象的还多。厉害了,我的国。”
“厉害了,我的国 1”
“厉害了,我的国 2”
“……”
“厉害了,我的国 n”
而在其他的地方,有一个名字也在不断被提起“大家还记得叶明晓吗?”
“当然记得,我记得她发完消息就失踪了。老实说,我有点担心她。”
“对,这么大的事,圆点公司没有动静,国家也没有表态,叶明晓像是完全隐身了,真是奇怪。”
“对了,说到圆点,你们看他们昨天发布的消息了吗?他们说无线网络会在3号晚上恢复正常,是不是真的啊?连国家都没通知呢,他们在哪搞的消息?”
……
外界的纷纷扰扰跟叶明晓暂时是没有关系了,大巴刚停下,她立刻醒了过来。
“怎么了?”
过道旁边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妇女焦急地道:“不知道,前面堵住了,好像在检查。”
叶明晓朝窗外看去,这条窄窄的乡间公路上蜿蜒数十米,挤满了形形色|色的车辆,最尽头是几个黄色的路障。
有人主动下车去打听消息。
旁边曹洪健仍在沉沉入睡,叶明晓伸个懒腰也下了车。
“你不在上面多睡会儿吗?”栗发美女也跟在她身后下了车。
叶明晓摇摇头,说道:“够了。”前世在野外出任务时,像现在这样利用碎片时间睡觉很正常,只需要十分钟就能打个很好的盹了。
栗发美女笑笑,伸出手:“对了,认识一下,于冰阳。”
叶明晓的手掌一触而收:“你好。”
于冰阳微微一愕:“这就完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叶明晓目光调转:“前面好像有事发生,去看看吧。”说完,她当先一步走了过去。
之前她只向曹洪健等人说了自己姓叶,并没告知名字。这一车人即将回归正常世界,她无意做无名英雄,但叶明晓这个名字目前显然不适合广而告之。反正,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于冰阳耸耸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在转移话题,神神秘秘的。”说完这句话,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哮叫!
渐渐有围拢之势的人群猛然散开:“天哪!这儿还藏着一个疯子!”
“太缺德了,把疯子藏着想混出去!”
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冲了上来,一个女人哭叫道:“他不是疯子,他没病,他还会说话,你们相信我,别把他带走!求求你了!”
车里的人很快被拽出来,他嗬嗬吼叫着,就叶明晓看到的半张脸来说,这个人已经完全不似人类。
跟着跑出来的女人被两个士兵拦住,哭得几乎快昏厥过去。
这个人拼命挣扎着,一双执着看向那个女人,嘴里发出类似“蓉,蓉”的叫声,应该是这个女人的名字。
那女人果然哭着道:“你们听见了,他在叫我的名字蓉,他会说话的,他也不咬人,跟那些疯子不一样,你们放了他吧。”
可那又怎样呢?他眼睛全部红了,舌头也是紫黑色的,除了保留了微弱的神智之外,他跟其他的感染者并无二致。
其他人站得远远的,并不搭腔,有很多人甚至已经藏回了自己的车。
“哎,可怜。”叶明晓扭头,那个姓孙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下来,十分感怀的样子。
感染了恶红瘢热症还能有神智,说明这人意志力一定很强,可惜了。
这样的人,叶明晓在末世中也见过几回,但这些人坚持不了多久,会渐渐沦陷得跟那些怪物一模一样。
“你别哭了,我们又不会把他咋样。”一个战士有点不耐烦:“看见旁边的车没有?你要是不放心,就跟着上去照顾他,等医院的车来了,再一起上医院看病不就行了?”
战士的话令那个叫“蓉”的女人一愣,就连叶明晓也愣了:对了,宁桂的情况应该是个例,现在的医疗资源虽然比过去紧张,但不可能比前世更糟,这些病人至少可以得到简单的收治。而像这个男人这样特殊,说不定还会有特殊待遇。
那女人不挣扎了,她对拦着她的战士低声说了一句话,那两人犹豫着放开她。她走到男人面前说道:“阿冬,你别着急,这几个小兄弟是送你看病的,你放心,我也一直跟着你,照顾你。”
这句话她说得很慢,又重复了好几遍。这个男人像听懂了一样,慢慢停止了挣扎,就连那双红眼睛也似乎有了温度。他顺从地被几个小战士押上了车,期间几度癫狂,但在看到那个女人后奇迹般地又控制住了情绪。
由于出了这样的岔子,其他人后来也不敢过于围拢了,三三两两地散站着或打听情况或发呆,这个小小的哨卡气氛无形地更加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