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自然看出来了,问道:“你可是叫梁载仕?”
那人呸的一声:“本官不会答你这贼子任何话的!”
皇太后冷笑道:“你不答,哀家便让人把梁婉儿抓来,不信严刑逼供,她不承认!”她忽地吩咐下去,“来人,把姜家大夫人梁婉儿抓了,若是不开口,便使得她开口!”
姜蕙脸色一变。
那人已大叫道:“别伤我女儿!”
果然骨肉情深,皇太后得意道:“那姜蕙可是你外孙女?”
那人无奈承认:“是,还请太后娘娘放过她,她……”
正当说着,姜蕙突然站起来,几步走到他跟前,一巴掌就扇了上去,双眼喷火的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外祖父?我外祖父一早死了,你到底是谁?”
“蕙蕙,我……”那人被她的举动惊了一惊,忙道:“是,是,我不是你外祖父,梁婉儿也不是我女儿。”
还真会演戏,这般遮遮掩掩,真真假假,比起直接认她为外孙女更叫人相信。
姜蕙冷笑一声,但她却有法子,叫他露出真面目来。
她朗声与皇太后道:“皇祖母,此人一会儿称是我外祖父,一会儿又称不是,可见头脑糊涂,不知皇祖母,如何判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皇太后却有些猜测,恐是那人担心梁婉儿,一时心急承认,可细想回来,又觉不妥,故而矢口否认,其实这是人之常情,也更为真实,她淡淡道:“你不肯说实话,便再拖下去叫曲大人审讯,另梁婉儿也脱不开关系……”
她再次拿梁婉儿来相逼。
那人无可奈何,请求道:“太后娘娘,还请饶过我女儿罢,她什么事情都没做过!阿蕙也是一样的。”
“旁人已招了!”皇太后喝道,“她要毒杀皇上与三殿下。”
那人一下子面如死灰:“阿蕙也是被人相逼。”
皇太后看他全部承认了,看向穆戎:“戎儿,你如今可信了?”
穆戎很镇定:“阿蕙还未曾对质。”
姜蕙道:“皇祖母,我本无所隐藏,还请容许孙儿媳与他对质,也不至于死不瞑目!”
她态度坦坦荡荡。
皇太后挑眉:“好,哀家便准你一回。”
姜蕙谢过,站起来询问那人:“你说你是我外祖父,我问你,你是何时入京的?又是何时知道我母亲在京都的?”
“我一直都记挂婉儿,只不知她在何处,当时兵荒马乱无处可寻,三年前入京后,偶尔听说姜家有姑娘生得似魏国人,当下便留了心,使人去查,才知道婉儿也在京都。”
“那你可见过我娘亲?”
“不曾!”那人忙道,“我不想连累你娘亲,也不想连累你,故而他们说要叫你毒杀皇上与三殿下,我都极力阻止的,可他们不听。阿蕙,真是委屈你了。”
姜蕙笑了,询问皇太后:“皇祖母,除了说我与魏国勾结,他们不曾供出别的吗?”
皇太后一怔,半响道:“是。”
姜蕙听了答案更是胸有成竹,看向那人问:“依你猜测,那十二人中,会是何人出卖你,供出你是我外祖父?”
“这……”那人犹豫,“我不知。”
“到底是不知,还是不愿承认你在说谎?”姜蕙喝道。
那人突然有些心慌:“定是被严刑逼供,承受不住才说出来的。”
“哦?是吗?可我听说魏国人都极有骨气,从不出卖同伴,更别说,我还肩负这等毒杀的任务。”她围着那人走了几步,“魏国皇室终其一生都想报仇杀了皇上,继而复国。假使不曾有人揭发我,我兴许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她突然停下来,“可以说,我这个任务极其重要,然而,魏国人可以供出魏国其他余孽在何处,可以供出上回刺杀三殿下的是何人,也可以供出到底有多少死士。”
“可却偏偏要供出我,你说,到底你们是何意?”
那人面色一变。
皇太后也终于明白过来。
假使姜蕙真的要毒杀皇上跟穆戎,那她便是魏国余孽隐藏的最大的利器,可魏国人别的不供,非得把她供出来,这不是陷害是什么?
皇太后可不是笨人,只是因姜蕙原本就与魏国人沾了关系,且对这孙儿媳也有些不满,故而今日听说她与魏国余孽有勾结,当下便把她抓了审问。二来,也是为让穆戎明白她这个皇祖母,在宫中的地位。
便是姜蕙贵为王妃,只要有错,她便是能处决的,对穆戎也是一样。
可现在,自己竟被魏国余孽愚弄了一把!
皇太后震怒,一拍桌子:“把他拉下去!”
那人眼见形势逆转,也不在做戏,哈哈的笑起来,瞪着眼睛道:“便我不是梁载仕又如何,真正的梁载仕早被你这宝贝孙子放跑了,你不知道罢?且你孙儿媳也确实有外心,不信去瞧瞧她手心,中了咱们的蛊毒,掌心必有一条红线的。”
皇太后眉头一皱。
姜蕙主动上来,摊开掌心给皇太后看:“皇祖母您瞧,我这手可有哪里不对。”
她掌心洁白,稍许红润,可见是健康的,除了这些,只有掌纹,哪里有什么红线?
皇太后更是恼火,到这时候还敢愚弄她,她喝道:“把他拉下去,立时处斩!”
那人瞪大了眼睛,他没料到姜蕙的毒竟然没了。
穆戎此时才站起来:“此人是该处斩,可其余人等,却更得好好审讯了!皇祖母,他们陷害王妃,差点造成冤案,依孙儿判断,准时有人背后唆使,孙儿已差人去查,谁人去过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