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1 / 2)

“刘秘书?”林蔓对来人惊异道。

刘中华眼上顶了两个黑眼圈。一看他的样子,林蔓就知道他一定有好几天没睡,彻夜熬到天亮。

刘中华道:“直到现在,高厂长都还没消息传来,所以我想去c市打探一下消息。”

林蔓道:“你来找我,是想我陪你去?”

刘中华点了下头:“你主意多,在那里万一遇到什么事,或许你会比我管用。”

第227章 工作证(上) 二更

林蔓和刘中华连夜乘火车去c市。

用特别工作证, 刘中华买了两张软卧的票。

火车上,硬卧硬座上人满为患。可软卧倒是与之相反, 多数包间是空的。有的包间里有四张床, 有的包间里有两张床。林蔓和刘中华买的票是两床的包厢。包厢里, 两张床间有一张小台。金属制的台子靠窗。火车飞速地行驶着,窗外漆黑一片。偶然间,有一抹昏黄的光亮闪过,那是远处农家的房子里点了灯。

想到从硬卧硬座车厢走来, 一路所看见的拥挤, 林蔓问刘中华道:“比起硬卧,软卧是不是就是价格贵了些?”

“关键不是价格,而是介绍信。如果没有特别的介绍信, 普通人买不了软卧票。”刘中华一边回答林蔓的问题, 一边把两人的行李推进床下。

“可是你刚才没有用介绍信。”林蔓犹记得刘中华买火车票的情景。他只夹了几张十元的票子进工作证, 窗口里的人翻开工作证,立刻给了他两张软卧票。

刘中华道:“我的工作证是特别工作证。类似软卧票之类的事情,我只要出示工作证就行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

林蔓和刘中华上火车时已是晚上11点, 未免第二天上午到c市办事没有精神, 他们放好了行李后就关灯上床了。

台灯一关, 车厢里立刻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躺在床上, 林蔓可以清楚地听见车轮碾过铁轨的声音, 以及身下的床铺随着车厢的摇晃而引发的一阵阵的颤动。

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林蔓和刘中华各自仰躺在床上,隔着一张台桌,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你有特别工作证,是不是因为要替高叔叔办许多事?”林蔓好奇地问。

刘中华道:“没错,厂委里其他的秘书里,只有吴主席和以前邓书记的秘书有这样的工作证。”

偶然提到邓书记,林蔓想起厂里的dang委书记一职已经空缺许久:“对了,上面还没有派人下来吗?邓书记都走了那么久了。”

刘中华道:“本来年初的时候,上面说要派下来一个。可是后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耽搁了下来,一直没来。前些日子,上面说那个不合适,要另外物色人选派来。”

林蔓道:“他们另外物色人选,会很快吧?”

刘中华道:“这可说不准,可能很快,明天就来。也可能很慢,三四年也不一定来一个人。我知道有一个厂,因为各种原因,书记的位子足足空了7年。”

“为什么?按道理,这事应该很快啊!”林蔓不解,她知道现今的年代里,任何单位机关里的dang委书记一职都极其重要。类似这样的职位,怎么可能一直空着。

黑暗中,刘中华悠悠地说道:“这事啊!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知道,书记一职和吴主席的职位不同。无论在厂里还是机关里,那都是能分权的角色。你要是一个地方的一把手,好不容易分你权的人下去了,你会迫不及待地找人代他?”

走廊外,响起列车员的走路声。他手持一只电筒,检查每一扇廊道上的窗户有没有关好,又拉上了红色细绒的窗帘。

门缝处闪过手电筒的白光。脚步声渐行渐远。不多会儿的功夫,车厢尽头响起开关门的响。终于,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特别工作证是不是都一样?”林蔓想起了徐飞的特殊工作证。那次在码头,本来已没有票了,可徐飞只出示了一下他的工作证,卖票员立刻恭敬地给了他两张员工票。从卖票员的态度来看,徐飞的工作证似乎比刘中华的工作证要厉害一些。

刘中华道:“那当然了,我的工作证比邓书记和吴主席的秘书的工作证好用,但如果是省市级别一把手的机要秘书的工作证,又会高我一截。”

“除了最上面那一层,是不是省市级别的机要秘书的工作证,就算是最高级别了?”林蔓想起了蝰蛇的特别工作证,她很好奇他的工作证属于哪一级别。

刘中华道:“不,还有一种工作证,它是只有特殊级别的人才有。用那种工作证,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且不会受到任何阻拦。”

火车“隆隆”的响声,似乎有催眠的作用。

听着它的响,林蔓和刘中华相继有了睡意。他们再不说话,沉沉地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林蔓醒来时,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一旁床上的刘中华呼吸均匀,睡得很熟。

林蔓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当适应了包厢里的光线后,她开始能看清周遭东西的轮廓。小四方的台子,狭窄长方的天花板,以及一扇边缘透着微弱光亮的拉门。

林蔓睡不着,脑子里便止不住地胡思乱想。她先想了一会儿邓萍和王倩倩的事,又想了一会儿科里工作的事。最后,她的思绪回到了眼前,落在了高毅生的事上。她想起不久前,她曾经去了一趟厂委领导们住的独院区。

那一天下午,林蔓去探望怀孕的翠兰嫂。出门的时候,她经过高毅生的家。想起刘中华对她说的事,她敲响了院门,她想问问九姐,高毅生和崔蘅芝离开时,有没有什么异常,又或是交代过什么特别的话。

林蔓叩了七八下院门,也不见里面有人应门。

“难道九姐出门了?”林蔓感到奇怪。她看了眼手表,2点刚刚过去,这可不是买菜的时候,九姐能去哪儿?

林蔓不甘心,又扣了五六声门。这一次,她叩门叩得重了些,伴着喊声:“九姐!九姐!你在吗?”

院门后依旧是死一样的寂静。这样的寂静,引得林蔓愈发的不安。

林蔓大声的呼喊引起了隔壁邻居的注意。

隔壁,一个粗壮身型的妇女趴着墙头问林蔓:“你是林蔓?你可好久没来了。”

林蔓认得妇女,她是吴主席家的保姆,因为她身形胖壮,大家都打趣地唤她胖婶。

“我来找九姐,她不在家,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林蔓问胖婶道。她想好了,要是九姐只是去附近,那她可以多等一会儿。

胖婶讶异道:“九姐早回乡下老家了,你不知道?”

林蔓比胖婶还要惊讶。中秋她来高毅生家吃饭时,可没听说九姐要回老家。这才短短过了多少时日啊!怎么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