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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在荣亲王府参加完了小郡主的满月酒,便和娘亲一起回来了,一回来就见到自家爹爹一脸“哀怨”地站在门口,见到她们母女回来,第一眼就是看向了妻子的肚子。
安瑾一下子就读懂了那一眼的含义。
敢情爹爹今天是被三舅舅刺激到了啊,人家娃都满月了,他这边还在妻子肚子里揣着呢!
长公主自然也是懂了丈夫的眼神,拉住他的手,低声轻骂一句:“正经一点!”
被骂了,安逸陵心里也是委屈得很,他不过就是想想孩子罢了,没什么错啊?
“你小心点。”他扶着妻子,也不忘叮嘱女儿,“阿瑾,累不累?爹爹让人给你做凉汤?”
安瑾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人,笑着摇摇头,“不累不累,要是真做了凉汤,娘亲该馋了。”
长公主怀孕得忌口,偏偏天气太热,对这些凉的东西可是馋的很,又要忍着不吃,十分难受。
“还是我女儿知道关心娘亲。”长公主满足地摸摸安瑾的头,叹道。
安逸陵无奈看了看妻子,认命地坐在她旁边,给她捏肩捶背。
安瑾在一旁看着,暖黄的烛光下,父母的棱角都很柔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所谓白头偕老,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吧?
☆、63|第 63 章
阮氏之死,明王为表哀痛,斋戒三月,并且长跪御书房门前,请求皇帝一定要查出凶手,给阮氏一个公道。
大家都赞叹明王有情有义,阮家之前因为失去一个女儿的哀痛也平复了一些,阮老爷子也在朝会上上折子,祈求彻查,给孙女一个公道。
所有人都知道这事不简单,凶手不会只有一个,各方都有可能是推手,但即便这样,也是要给个说法出来,给阮家和明王一个交代。
皇帝心中窝火,把这件事一股脑扔给了太子。
太子妃抱着儿子,颇为担忧地问道:“父皇这是……生气了?”
太子笑着摇摇头,接过胖乎乎的儿子,亲了两口才说道:“是有些生我的气,不过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就是,别人犯蠢,难道我还得死活拦着?”
换成平常人家,眼见着弟弟要被人算计,当哥哥的自然是要想方设法阻止,可皇家兄弟不互相陷害就好的了,还指望他像个好哥哥一样挡着?
他想当个好哥哥,人家可不想当个好弟弟。
太子妃无奈摇摇头,在太子腰间掐了一把说道:“那你就好好接着这差事,还是多顾及父皇些,毕竟他也是做父亲的……说来说去,都怪你们这些男人,三妻四妾生那么多儿子,能不出事吗?”
太子被掐得龇牙咧嘴,抱着儿子又不好还手,“你轻点!我这不是就你一个么?”
太子妃甩甩手帕,转身款款而去,“谁知道呢,且看以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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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正暗潮汹涌的时候,安瑾被沈瑜叫了出来,不知道被带着要去哪里。
沈瑜驾着马车,安瑾呆在车厢里,撩起帘子望望外面,四周景物往后飞退,也不知道是往哪里而去,“这到底是要去哪啊?”
沈瑜甩着马鞭,闻言回头,掀起车帘子说道:“柳儿胡同!”
安瑾一愣,只觉得这个地名很是熟悉,仔细一想,前世孙晋文在与她成婚之前不就是住在那吗?不只是他,今科授了官职的大部分都住在那里。
“楚松亭家就在那!”沈瑜朝她眨眨眼睛,“带你看好戏去,想来过了今日,你那好姐妹家也不会再想着把人嫁给他了!”
安瑾精神一震,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倾,急切问道:“你到底安排了什么啊?”
沈瑜嘿嘿一笑,却是不答,只把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朝她晃晃。
安瑾看懂了他的意思,咬咬唇,转身拿出一个小帕子,打开来就是一对护腕,她把东西递到他面前,“喏,给你。”
沈瑜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就一把揣在了怀里,然后笑道:“做得不错,我喜欢!”
安瑾瞪他一眼,“快说!”
他却干脆放下了帘子,“我要专心赶车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急什么?”
安瑾拿他没办法,虽然心里好奇得很,却也知道沈瑜若是不想说,是怎么也问不出来的,只得作罢。
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却发现是凉的,这才想起今天自己没有带丫鬟出来,只得又放下。
马车到达柳儿胡同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胡同口出的酒楼饭馆都挤满了人,安瑾被沈瑜带到了早早定好的雅间内,两人一进去,伙计就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
安瑾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沈瑜事先安排好的,刚刚她可没点菜,想来这人还是有细心的时候,她现在正是有渴又饿。
“喝杯蜜茶。”沈瑜给安瑾倒了杯蜜茶,自己却倒了点小酒浅酌。
到了这地方,安瑾倒是不急了,慢慢喝了点茶,又吃了点小菜,这才悠悠擦擦嘴,往窗外看去,沈瑜定了这间雅间,想来是有什么特别之处的。
从雅间窗口往胡同里望去,入眼的就是胡同口处的那一户人家,在这基本上能将院内一览无余。
柳儿胡同地价相对便宜,是不少如今学子的首选之地,不过却有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这的房子都很小,一般就是有三间正屋,其余都是些放杂物的房子。
“那是楚松亭的房子?”安瑾想了想问道。
沈瑜给她扔去一个“你真聪明”的眼神,然后点点头,“就是他的房子,等着吧,现在他应该回家午休,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安瑾往下面看了看,人来人往,有大官小吏,也有平民商贩,实在看不出个名堂来,她也就缩回了身子,看着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