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她回想了一下,大约是她拉远与他的距离所说的把。
“我会试着放下你的,等君无弦醒来后,我便回去北疆,按照你的意愿,治理好北疆。”他说道。
他知道,她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那他便听她的话。
姜瑾内心很是欣慰,说道:“那你此行是专程来开导我,相助我的?”
顾逊之笑了笑,道:“对,想着你在府里头一定很辛苦。身边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我便带着竹苓一并来,陪你多说说话,散散心。这样你也不会感到闷了。”
她由衷的感念,说道:“有你们真好,真的很感谢你们。”
他笑着,忽然想起了来的时候路途上所遇到的,便说道:“只是我有个疑问。”
姜瑾问道:“是什么?你说。”
顾逊之便道:“在西谟的时候,我看到了公主与元堇德。”
她了然了过来,便问道:“你可知他们是去的哪个方向?”
“似乎是朝着凉国而去,但那里已经为你们西谟所收复。他们为何要去那里?”他问道。
她道:“是我安排的。”
姜瑾将她的想法告诉了顾逊之。
眼下先皇已宾天,新皇上位。
尉迟茗嫣若继续留在宫里头,对她不利。
她很感念曾经她对她的相助,但是她唯一能为公主做的,就是这一点了。
让元堇德带着她走,走到越远越好,无人打搅。
她喜欢他,她便这样安排。
顾逊之道:“瑾儿,你也不必内疚,你是在帮他们。”
若元堇德留在宫中,这之后的朝政也会困扰到他,难免会牵连到。
最好的,便是永远的离开这里,过他们想要的生活。
他的责任感很强烈,既然带着公主出来,就一定不会放她一个人。
所以,姜瑾并不担心。
得知他二人已经离开西谟,她便彻底的安心了。
此间,凉国。
元堇德一路策马,途中走走停停。
尉迟茗嫣似个木偶般也不哭不闹的,一句话也不说。
任由他抱着自己上马,下马,去客栈。
这样重复了三日,才到达了目的地。
“公主,我们到凉国了,这下西谟的人应该不会追来了。我发现路途身后都没有追兵,那合须应该是放弃了。他不会再给你吃失忆药了,公主暂且可以放心下来了。”
尉迟茗嫣嘴上无力道:“有什么用呢,我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你让我去死,你让我去死吧,我要去陪皇哥哥。”
元堇德道:“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主去死。”
她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很讨厌我么,你根本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你到底是什么啊。”
他心里头,确实没有对公主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但是从小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时常拌嘴争吵。
或许在他的心里,他已经将她当作妹妹看待。
他不能就这样看着一个生命在他面前消失,也不能看着合须残忍的将失忆药喂她吃下,那样太痛苦了。
尉迟茗嫣问道:“你说啊,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他一时也有些无法回答。
她说道:“我的皇兄已经走了,母后也精神不济,她还留在西谟。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凭端冒出来的八皇子篡位谋反,但是我却无能为力。阿瑾姐姐想必也很无力,所以她才会想出那样的法子来,让我忘记痛苦。”
或许,她就应该听话,将那失忆药吃下,没心没肺的活着。
然后就什么也不会感觉到了,忘了一切,该多好。
元堇德静静的听着她说着。
“你知道么,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西谟的公主了。你不要再那样叫我了,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什么也没有了,你也走吧。”尉迟茗嫣心灰意冷道。
“不,我既然将你带了出来,就一定会对你负责。如你所说,公主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无依无靠,若是我现在放开你,离你而去。你如何活下来?在这凉国,你要如何生存?你贵来是公主,什么也不会做,如果我在此事离开你,就是看着你死。”他认真道。
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所以才这样对我。”
虽然她喜欢他,但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这种心思了。
皇哥哥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里,她从宫里头离开后便大病一场,半个多月都无法起榻,日日昏睡。
暂且安置在一个府里,直到半个多月后,才勉强能下榻。
但宫里头合须带着人出来,他们就认为他还是对她不放,于是还是决定来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