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不能让大王动摇,于是说道:“大王万万不能够听信此人谗言。”
“本王知道。阿远,你速速寻觅各国,找寻上等医者前来,本王偏不信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仲容恪的豹般的眼眸凝深。
“是!”他退下。
于是一时间,阿远便差人在各国找寻医者,除了西谟。
尉迟夜的作战已经打响,他向边疆递过去了请战书。
这厢仲容恪收到,愿战。
“大王,西谟在这个时候请战,恐怕对我们不利。”阿远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了,是时候该让弟兄们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中虫毒养精蓄锐半载多,日日监督将士们训练,此时正是看他们成果之时了。
“医者可寻到?”仲容恪问。
阿远说已经在各国挑选了一些,就在帐外。
于是出去择选。
一一打清底细之后,他选了个老者,看起来阅历要深一些。
这老者便留下来,来到帐中,给姜瑾把脉。
一番探后,老者道:“姑娘的脉象很是虚浮。”
阿远问道:“有什么法子可以治?先前看过的军医,说无法用药物医治。”
“老夫可以用独门针灸试一试。”他道。
这听起来有些可靠。
老者将随身携带着的银针放在火上烤了烤,而后扎在姜瑾脑上。
阿远看着就觉得疼,心底也担心着。
仲容恪却一直紧盯着老者,生怕他因此稍有不慎。
“约莫过半个时辰左右,这位姑娘应是可以醒来。”老者说道。
就这么简单?为什么军医就不懂呢?
对了,这个人用的是独门的针灸。
阿远道:“大王,属下告退。”
老者道:“大王等人在此诸多不便,由老夫盯着即可。姑娘若是醒了,老夫便告知大王。”
仲容恪一言不发的退离营帐,命人在帐外把守探听。
一炷香的时辰过后,姜瑾的睫毛动了动。
老者抚着胡须,暗道这姑娘一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头,才如此自闭不愿醒来。
若非他这独门针灸强行让她醒来,这一辈子怕就只能躺在这榻上了。
又过了片刻,姜瑾的眼睛缓缓睁了开来,很模糊。
她看到面前的老者以及自己所在的地方,不知是怎么回事。
那老者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来。
他示意的望了眼帐外,这帐外有人把守。
姜瑾缓冲了过来,记起自己是如何昏倒的,一瞬间的悲拗又涌上了心头。
老者苦口婆心的轻声道:“人生难得一载,姑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
她的心深深的堵着。
“姑娘不妨同老夫说说。”老者和善道。
她看着面前的老人,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莫名的亲切,想把话都告诉他一样。
姜瑾便道:“我母亲走了。”
原来是这个,失去至亲的痛,他何尝没有体会过啊。
“姑娘,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因国事战乱,不幸战死了沙场。我的二儿子被富贵人家当奴隶使来使去,如同玩物一般,让人折磨致死。我的小儿子,年纪轻轻,却被迫要与我分开,充军去了。至于我的发妻,也早就撒手人间了。”
老者满目沧桑的说道,眼中闪着老泪。
姜瑾很是同情,想到了自己。
“但姑娘你看,老夫一大把年纪了还好好活在世上。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很多事情必须得由你去做。你真的就这么甘心,躺在这榻上永远也不愿意醒来吗?”老者问道。
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
她忽然感到懊悔,如果自己也走了,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不能安心。
还有父亲,君无弦他们……
姜瑾觉得自己太自私了,没有顾及到他们。
老人说的对,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还有很多事情,必须要由自己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