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子和喜子平时没少听这些,都听习惯了,一心烤着火呵呵笑,不当回事。喜子还跑他妈房里找出他大哥结婚时剩下的瓜子过来吃,边吃边说:“妈,腊月里都不让我们玩,那啥时候能玩?呆在家里还不是惹你烦。”
方荷花简直想吐血,吩咐道:“明天杀猪,你们可一个都不许跑,得帮着捉猪!还有,后天你们哥几个都得出门送年礼去。福子你去你们大姑家,庆子去二姑家,喜子去小姨家。”
喜子嗑着瓜子说:“两个舅舅家不去吗?”
方荷花朝小儿子翻白眼,“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吃呢,没想到还记得一点事。到时候让你大哥大嫂去你们二舅家,你们二舅可是他们俩的媒人呢,还是你们大嫂的亲姑爹。他们去二舅家,自然顺带着把小舅舅家的礼也带去。”
一年三节,亲戚们之间都要送来送去,一家都不能漏掉。过年时,又要去各家吃饭,哪家都要吃到,一直吃到正月十五才结束。
过了一会儿红梅把菜都端上了桌,“爹、妈,过来吃饭吧。”
本来苏家就有六口人,现在加上她七口人了,一家子围着旧方桌有些坐不下,而且旧桌已经黑乎乎的,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还被虫子钻得到处都是木粉。
红梅说:“把我和苏醒屋里的大圆桌端出来用吧,那样我屋里也能宽敞些。”
方荷花说:“那是你们俩的,等以后你们俩单独过时可用得着呢,现在就搬来用,没个一两年就旧乎了。”
“旧乎就旧乎,放那儿不用多浪费。”红梅知道长辈们对家具等看得很重,都是以前太穷闹的,一把小凳子散架都修一回又修一回的,连碗裂缝了也要补。
现在家里明明有新打的大圆桌,如果非挤这个小黑乎的旧桌,岂不是显得她太小气。红梅朝苏醒递了个眼色,苏醒就进屋搬去了,三个弟弟也跟进去抬。
方荷花和苏保国对了一下眼,意思是这个儿媳不小气,挺好。邻居们有几家儿媳那是小气得一根针都不舍得拿出来用,大家还是小家,分得可清楚了。
三个弟弟屋里正愁没桌子放东西,就把旧桌子抬了进去,可不舍得劈成柴火烧。
堂屋摆上崭新的大圆桌,大家围坐着开吃,似乎感觉饭菜更香了。
吃过晚饭,把灶膛里的火块都铲了出来,一家子围着烤火。苏醒却又进厨房重新烧火,他要烧水洗澡,还为红梅烧好了水。
冬天太冷,苏家男人多,洗澡不勤,一个星期才洗一次澡,其实不仅是苏家,大多数人家都是一个星期洗一次,有的人脏半个月才洗一回。
平时男人就洗脸洗脚而已,女人则要多洗一样,那自然是腚了。
苏喜问他妈,“大哥不是结婚那天早上洗的吗,今天才第三天呢,真洗得勤。”
“你管呢!”方荷花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心想他都十六了,应该懂点事吧,老大这是要和红梅圆房。老大结婚当晚没入洞房,昨天晚上在医院,今儿个早上凌晨三点多才回家,肯定没和红梅那个。
苏福和苏庆坐在那儿发笑,苏喜一头的雾水,不知道他们笑啥。
苏保国摸摸小儿子脑袋,“再过个两三年,你自然就懂了。”
第二十六章 小两口
红梅不仅洗了澡, 还洗了头。幸好红梅陪嫁过来一个新火盆,苏醒把火块铲进火盆, 端进屋里两个人烤着。
要是红梅披着湿头发和全家人一起坐着烤火,然后大家都看着她晾头发,那样太难为情了。
有小两口自己的空间就是好,红梅坐在火盆旁边梳边晾, 苏醒坐在他对面傻呵呵地瞧着。
平时苏醒只见过红梅扎起头发的样子,可没见过她披着一头乌黑的头发。此时的红梅脸上虽然没有妆, 但皮肤显得比平时白嫩,脸蛋又被火映得有些粉红,头发披散下来,顺顺的, 显得格外妩媚。
苏醒不会说什么妩媚之类的话,他只会说:“真好看!越看越好看!”
红梅羞红了脸, “又不是头一回见我。”
苏醒把小凳子挪了过来, 挨着红梅坐, “头一回见你就觉得你挺好看的,不过那时候你不是我老婆, 我瞧一眼就算了。现在你是我的老婆,我当然就能多看看了, 这一细看不得了,原来我老婆是个大美人!”
红梅掐他,“讨厌,我还以为你是在夸我, 没想到越夸越离谱了,你这是笑话我。”
“你本来就美,哪是笑话你。”苏醒趁红梅掐他时,一把将她手拉了过来,红梅没防备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苏醒正好将她搂得紧紧的。
红梅在他怀里扑腾着,“你一点儿都不老实,坏死了。”
“从来没人说我老实啊,再说了,老实人也得亲老婆不是?”苏醒说着就亲上了。
他亲着红梅的头发,她头发半湿半干,还散发着一股清香的味道。
苏醒闻着身子都有些酥软了。
再亲她的耳朵,发现她的耳朵发红发烫。苏醒知道,红梅这是害羞又紧张。
他捧着红梅的脸,那么认真地看着她,眼神里似乎都透着躁动不安。
红梅抬头,“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苏醒用手托住她的脑后,突然将唇压了过去。
红梅惊慌,挣扎了几下,但凭苏醒的力气,她是挣扎不脱的,只好乖乖地任由苏醒各种花样吻她。
红梅不知不觉地渐渐迎了上去,不再是完全被动。
过了一会儿,苏醒两眼迷离,忍不住将舌头往里面顶。
红梅被惊得清醒了些,问:“你这是……?”
在她的意识里,吻不就是吻唇吗,苏醒将舌头往她嘴里顶是啥意思?
苏醒也不知道自己想这样,完全是情不自禁。
他戳了戳红梅的小鼻尖,“小笨蛋,我还能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