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照例地提了一嘴:“江总,温律师与宋小姐今晚也大驾光临,是否要去打个照面。”
“不必了。”
江酬闻言,懒懒回绝,却克制不住抬眼,看向面前的人。
溪曦也听到了,朝着经理遥指的方向看去。
还真是温禹霖,以及那个传闻中的他宝贝到不行的未婚妻。
只一个侧颜,好一幅才子佳人的美好画面。
只从爸爸口中听过几句关于宋大小姐的描述,今天总算能见识庐山真面目。
说不好奇是骗人的,溪曦昂首望去,细细分辨也只看了个大概。
正巧前菜上了。
侍从得体地将浓汤放置在她桌前,尝了两口,大约是饿过头了,这会儿反而吃不下什么。
她的一举一动,全数掉进某人的眼里。
从一开始的轻松愉悦,到后来的急切张望,再到现在的郁郁寡欢。
她的情绪,江酬解读地毫无障碍。
她没胃口,他也变了脸色,连口吻都带着几分冷漠。
“怎么,遇见熟人了?”
被他莫名其妙都一句反问,溪曦看向他:“你说谁。”
男人回视她,过了一会儿又低头避开了,脸色无常地淡淡说道:“没谁。”
为什么避开。
是她的目光太坦荡吗。
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埋在心里的困惑问出口。
是他怯懦了。
古里古怪的。
溪曦狐疑地看着低头进食的人,一时间辨不出什么异样,只当是自己多心了。
这一顿晚餐吃得过分安静,可能是餐厅环境太优雅克制,又或许是他突如其来的沉默不语。
晚餐后,他送她回家。
是的,送她。
车子停在溪曦的公寓门口时,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溪曦看着他,又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将心底的某一丝疑虑挥开。
“我到了。”她说着,静默片刻,正想抽出手,却被某人抓得更紧。
江酬不知道自己又怎么了。
送她回家是他的意思,可这会儿真到了,他却是耍赖不舍得放了。
再不舍得又怎么样呢。
她的心,也不一定在自己身上。
这么想着,又愿意松开了。
“早点休息。”江酬撤出手,自然地揉揉她的脸,装作与平常无异。
“你怎么了。”被冷热无常对待的人终于爆发了,皱着眉问。
男人撇开目光,不再看她,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轻抚太阳穴,闷闷不乐地话语从喉间溢出来。
“我只是……有些累罢了。”
他鲜少如此挫败不安,溪曦感受得到,又无计可施,仿佛连安慰都是多余的。
她不舍得打扰他,也不敢打扰他。
司机将行李提出来,站在车门外等候许久。
溪曦看着他,温情嘱咐:”工作再忙也要记得休息,当心累垮身子。”
说完,没等男人回复就下了车。
她走了,江酬想留人的时候,留给他的只是那一抹闪进门后的倩影。
司机上了车,许是车内气压太低,他甚至忘了问江总接下来去哪里。
良久之后,后座沉默的人突然出声:“回公司。”
呃,这个点了,还回公司吗。
算了,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李听完愣了几秒,连忙收拾心绪,启动车子,往公司的方向驶去。
她说叫他记得休息。
她说叫他别忙着工作。
她说叫他当心累垮身子。
江酬偏不想听话了。
他想要看看,自己倘若真累跨了身子,她是心疼呢,又或者仅仅是嘴上廉价的关心。
是赌气吧。
和莫须有的疑虑置气,傻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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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吃醋,是怕失去的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