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头黄、牛出现在芙宓的眼前时,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容昳的坐骑居然是一头老黄、牛!
“要不然坐我的九幽圣莲车吧?”芙宓提议道。她又不是放牛娃,干嘛要骑牛,如果这牛是牛魔王变的还差不多。
容昳没理会芙宓,飘到牛背上,只见那牛一脚就踏入了虚空,在虚空显露的那一瞬间,如果芙宓没看错的话,牛的前脚已经跨到了莺州的界上。
这牛简直神了,虽然其貌不扬,但这脚力也太快了,芙宓深恨自己以貌取牛,“喂,等等我啊,等等我。”芙宓是拽着牛尾巴,被他拖到莺州的。
莺歌山上,粉莺看见芙宓被牛尾巴拖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虽然粉莺的声音有如天籁,但她的笑声可真不怎么样,芙宓觉得实在是失之轻浮。
粉莺笑弯了腰,眼泪都出来了,等她笑够了直起身,一双媚眼就在容昳的身上扫来扫去,末了才看了芙宓一眼,“你可是莲州的芙宓公主?”
芙宓还没点头。
粉莺就又笑了起来,“你可真有趣。”
芙宓等粉莺笑够了,才道:“那当然。我这头牛来历可非同凡响。”
粉莺定定地看着芙宓,芙宓吹牛不打草稿地道:“牛、郎和织女的传说,听过吧?”
这可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凄美爱情故事,粉莺点了点头。
“这就是那头老黄、牛转世的。”芙宓道。
“真的,假的?”粉莺明显不信。
芙宓但笑不语,假话说到这儿就够了,爱信不信。粉莺的视线在老黄、牛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向容昳,“是真的吗?”她的笑容甜美,声音更是清甜得仿佛山涧小溪。
芙宓抢在容昳之前道:“当然是真的。”她拍了拍老黄、牛的屁股,“哞哞,说句话给她听。”
老黄牛虽然又老又瘦,连毛发都稀疏脱落了,但是尾巴打起芙宓的手来可一点儿也不客气。
芙宓不以为忤,继续将手贴在老黄牛的身上,只听见这老黄牛果然出声道:“可惜我的伙伴,牛、郎和织女已经化成了一颗星星。”
粉莺眼睛一亮,“啧啧”地赞叹了两声,“难怪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你若是肯唱一首歌给我们听,我就让你骑着它转一圈儿。”芙宓道。
老黄牛的尾巴一打,将芙宓的手狠狠地从它屁、股上打开。
芙宓侧过头,对着容昳挤眉弄眼,示意他管一管他的牛,别坏了大家的好事。
“你也想听我唱歌吗?”粉莺看向容昳。她一袭粉白色的衣裙,娇嫩如四月的樱花,看起来天真烂漫,比芙宓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容昳没说话。
粉莺道:“我知道这牛是你的,你若是想听我唱歌,我就唱歌你听,但是她……”粉莺的手指一转,指着芙宓道:“她不许听。”
容昳点了点头。
芙宓恼怒地双手叉腰,看着容昳道:“诶,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啊,明明是我提议你来的。”
可是前面行走的两个人根本不搭理芙宓,等他们不见了踪影,芙宓才听见容昳的声音传了过来,“给哞哞喂点儿草。”
芙宓低头看着老黄牛,“原来你真的叫哞哞啊?”
“不是你给我取的名字吗?”哞哞抛了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给芙宓。
“哇,你真的会说话啊?”芙宓捂着嘴巴往边上一跳。要知道刚才是她用腹语在充当老黄牛说话,学什么猫叫啊,狗叫啊,芙宓公主可是十分拿手的。
“我的老伙计牛、郎不是化成了一颗星星,而是他修成正果,如今已经位列仙班,成了牛、郎星君。”哞哞道。
芙宓一副“我听你吹”的模样看着老黄牛,她不过是随口杜撰了一个来历,它居然就打蛇随棍上了。这种古董级别的大牛,可不是那么好冒充的!
芙宓在河边给哞哞采了几株嫩草,哞哞傲然地撇过头,“我不吃这种东西。”
“那你要吃什么?”芙宓问。
“我闻着这山上有株碧光草成熟了。”哞哞道。
碧光草可是六品灵药,在三千州域算得上是了不得的灵药了,再升一级就是仙药了,芙宓在紫尊仙府也才看到了六株七品仙药而已,至于六品的也只有十来株,十分珍贵。
芙宓看着哞哞,转了转脖子,刚才粉莺明显就是蓄意挑衅,她虽然不想惹事,但是也不怕事,何况这本就是容昳的牛要吃的草,到时候推给容昳就是了。
芙宓小声对哞哞道:“你知道那株碧光草在哪里吗?”
碧光草在神莺族的禁地里,芙宓一路拽着老黄牛的尾巴走到禁地的跟前,掏出七音环来,费了一番功夫后就破了禁制,芙宓对七音环的运用可谓是越来越熟练了。
碧光草就在禁地的药圃里,成熟的灵药散发出沁人的清香,碧光草有五片叶子,周围浮着一层碧光,因而得名。芙宓看见它那仿佛绿玉一般的修长叶片就喜欢,她伸出手刚刚碰到碧光草,就听见一群神莺开始尖叫,“有人偷碧光草,有人偷碧光草。”
虽说没有神兽守护这株碧光草,但有这群神莺也就够了,芙宓心下大惊,一把抓起碧光草,翻身骑到老黄牛的背上,“快走,快走。”
老黄牛腾云而起,但是神莺族的长老已经联袂而至,粉莺和容昳也赶了过来。
“原来芙宓公主是个偷草贼。”粉莺娇媚地笑道。
芙宓直接将碧光草一把喂到老黄牛的嘴里,然后耸了耸肩,摊了摊手道:“我们家哞哞只吃六品以上的人,你们这儿就这么一株,也不拿来待客,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芙宓骑着老黄牛赶到容昳的身边,一脸“我是无辜的”望着容昳,“主人,是你叫我喂哞哞的对吧?”
“主人?!”粉莺指着芙宓的鼻子不敢相信,芙宓公主的大名,三千州域谁没听过啊。
芙宓丝毫没觉得羞耻,抬了抬下巴道:“我高兴这么叫,不行啊?”
粉莺完全愣在了芙宓的“无耻”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