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身后却是战场,当她拥有这则和平时,她将必需不断地征伐,时间会持续后半辈子。她有些累了。
李竹边跑边想,她暂时不敢回家,她怕宁希迈的人在家里等着她。
宁希迈这次看样子是真要离开清河县了,下次再想进来就难了。他这次一定会想方设法带走自己。
李竹正跑着,突然身后一阵急雨似的马蹄声,李竹以为是宁希迈追来了,心中一慌,立即命令小白和大黄:“咬惊他的马。”
“汪。”小白嗅嗅气味,似乎觉得不对。
就在这时,李竹的头顶上响起一个声音:“别咬了,是我。”
这不是宁希迈,是陈觐。李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陈觐勒住马,李竹也抬头望着他。
月色朦胧,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只听陈觐问道:“你还好吧?”
李竹答道:“还好。”
似乎没什么好说了。
片刻之后,陈觐又道:“抱歉,我来晚了。”
李竹忙说:“不不,你来得正好。”她没想到他会及时赶到。
陈觐的声音平静如水,似乎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这些土匪如此猖狂,是本人的失职。”
“不,公子无须自责。”
李竹此刻实在没有聊天的欲、望,她说了声抱歉,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陈觐说道。
李竹停住脚步。
“不出所料,那姓宁的肯定在找你,你最好不要乱跑。”
“呃。”
“今晚的事我听说了。”陈觐似乎想安慰她,“这种情况的确让人难以抉择。”
李竹低声说道:“我知道,我没怪他。”
就在这时候,李竹的心头突然生起一个荒谬的问题,几乎没有细想,她就脱口而出道:“换做是你,你又会怎么抉择?”
陈觐不假思索地答道:“我根本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李竹近乎执拗地追问道:“万一发生了呢?”
陈觐思忖片刻,认真地答道:“我至今没遇到类似的事情,无法给你确凿的答案,等我真遇到这种事,一定会转告你。”
李竹瞬间回神,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让你见笑,我今天心绪紊乱。”
陈觐难得没有毒舌,“正常,任何人都会这样。”
陈觐说着话,突然跳下马来,他牵着马走到李竹面前,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来。
“?”李竹不解地看着他。
“请你上马。”
李竹摇头,“真的不用。”
陈觐却很坚持:“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男人都会这么做,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李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陈觐牵着马沿着村庄溜达着,远处仍时不时地传来厮杀声。
李竹问道:“你不用去指挥作战吗”
陈觐说道:“不用,早安排好了。”
两人没有再说话。
马蹄踏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得得声。
李竹身体疲倦,精神恍惚,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像梦一般。
“你不必担心了。今晚我有把握生擒宁希迈,他以后不会再闹滋扰你了。”
“嗯。”李竹心不在焉。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命运会有更好的安排。”李竹没料到陈觐还是一个心灵鸡汤大师。若是往常,她一定会忍不住调侃此人几句,但她此刻什么心情也无。
估计陈觐觉得她是个失意之人,因此对她格外犹容。
就在这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焦急地呼唤声:“阿竹,你在哪里?”是蔡青的声音。
“汪。”小白先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