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惊雷爽朗笑道:“既然喜欢那就归你了,其实我原本打算卖掉的,后来又不舍得了。”
李竹好奇道:“这也有人买?”
江惊雷道:“应该有人买吧。京城里有不少富家少爷就豢养了很多猛兽。那个潘太尉家的公子潘衙内就养了三头老虎。”
杨老实道:“这清河县不比京城,还没真听说有人养的。”
江惊雷笑道:“也是,我忘了这一茬了。”
那江惊雷就在清河县住了下来,他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客栈,每日或是上山打些野物或是砍些柴火,有时做些苦力活。
有闲钱时,他就到杨家饭庄吃饭,每到这时,李大姑就会特意多给他加点菜。他的那只小老虎就送给了李竹。养狗养耗子就算了,这养老虎,杨老实可不同意,就劝说李竹稀罕几天后就送回山上算了。他活了几十岁真没听说谁家能养老虎的,养不养得起是一说,到时伤了人怎么办?李竹也没办法,只说过几天就放回去。
再说那孙掌柜,他连使了几个伎俩都铩羽而归,心里头那个憋屈就别提了。
这日天冷,杨家饭庄关门早,杨老实和李大姑带着李竹就回杨家集去了。杨墨也去同窗家没回。
孙掌柜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就使人放火。不想这火还没着起来,就被两个乞丐给发现了。这些乞丐又是呼救又是扑火的,很快左右街坊闻声起来仆久。好在火势没成势,人又多,很快就被扑灭了。
次日一早,李大姑一来就被人围拢住,告知这事。李大姑气愤不已,当下就去了县衙报官。
官差接到报案,倒也来查看了。只是一是火烧起来,二是不知到底是谁放的,黑天里,那些乞丐也没看清来人是谁。官府说慢慢访查,也就不了了之。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
此事刚刚过去,杨家一家还没缓过来,又接到一个噩耗。
房东说要急用房子,要提前收回房子。
李大姑这次真急了。当时签的可是一年的契约,这是饭铺又不是住家,说搬走就搬走。
“大爷,咱们白纸黑字签的契约,你不能说毁约就毁约呀。”李大姑手扬着契约质问道。
房东也是一脸无奈,“杨家的,不是我耍赖,我实在也是没办法。唉……怪只怪你们不该得罪那不能得罪的人,你们行行好就搬走吧,我们一家老小祖祖辈辈都在这清河县,折腾不起啊。当时你交的押金我全退给你,再陪你二十两银子。我也不逼你立刻就搬,你们这月底前搬走就行。”
房东老两口是好话说尽,宁愿赔钱也要让杨家搬走。弄得李大姑也没了脾气。
杨老实就想再找合适的房子,无奈那些房东,一听说是杨家赁屋就立即支支吾吾,左右推脱。
两天跑下来,竟没有一处合适的。
不用说,这又是孙掌柜的手笔,应该说是吴成名的。孙掌柜一个二掌柜的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们说,咱们怎么办?”
杨家一家愁云惨淡,相对而坐。
一时之间,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李竹再一次品尝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大姑,姑父,孙掌柜的这样做无非就是想逼咱们卖掉方子,那咱们就如他愿,卖掉方子,还是高价卖。”
“这……”李大姑和杨老实均是一脸肉痛。
杨墨看着李竹,沉吟半晌,最后劝父母道:“我看可行,这方子是阿竹想出来的,她想卖就卖吧。得了钱,或是卖个小铺子或是置办些田地。等将来时机一到,咱们想开铺子也行,总比这样提心吊胆的好。”
只有李竹知道,这个方子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要多琢磨几次,内行人都能做出这种底料。真正让火锅美味的就是她的灵泉。所以孙掌柜买了方子又如何?他还是做不出这种味道。
杨家人正举棋不定时,孙掌柜再次挺着大肚子上门了。
冬天穿得多,他又胖,显得像个圆球似的。
孙掌柜背着手,踱进杨家饭庄,脸上仍是笑眯眯的,“哟,杨兄弟,杨嫂子,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李大姑淡淡地说道:“托您的福,最近很好。”
“哈哈。”孙掌柜干笑几声。
李竹懒得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孙掌柜,我家的方子要卖,你有没有兴趣?”
“要卖?”孙掌柜脸上闪过一丝窃喜。
李竹说道:“是要卖,不过,有些话我先说到前头。”
“你说你说。我听着。”
李竹缓缓开口:“孙掌柜也是做吃食生意的,想必知道,这同样的材料同样的东西,不同的人做出来就是不一样。”
孙掌柜点头:“那还用说。”
李竹又道:“不是我自夸,我家的方子就是这样。所以我怕这方子卖了,买的人做不出那种味道,又说我骗人。”
孙掌柜的一双小眼盯着李竹看了看,又看了看李大姑和杨老实:“这么说,这方子是你的?”
李大姑忙道:“是她琢磨出来的,每次底料也是她做。”
孙掌柜早有耳闻,自然相信这话,要不然,杨家为啥以前没开饭庄,偏李竹来了才开了。不然,李家为何非要争女?
“那李姑娘开个价吧?”孙掌柜笑眯眯地说道。
李竹说道:“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