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构心满意足回家了。
这就是亲家一定得结好,看看他这两个亲家,全是有用的,能帮得上忙的。大房那三门亲家,也就陆璟的说出去好听,却是屁用也没有。
陆构踏进大门,陆璟和徐惠然也回来了。陆璟招呼了声:“二叔,出去了?”
“去地里看看。”陆构是顺口说的,就想到了那十四亩地,“五郞,今年米价贱,你们可要想好了,到时别怪二叔没提醒你们。”就走了进去。
徐惠然听着有些糊涂,她种的可是棉花,已经脱了籽,杜阿福弹好了棉花,蚕姐和她就可以把绵纺成线了。
米贱,不正好买米交税。
陆璟让徐惠然扶着,还柱着拐杖在陆家的院子里走。
回了家,比在外面还要装。徐惠然想推开陆璟。
陆璟却抓得她胳膊极牢,不给推开。路上他就想这样了,只是想到是大庭广众,要是推开了,多难堪。现在在家里,就算给推开,也可以说是夫妻打闹。
她的胳膊真细,抓在手里,不敢用力,怕她痛,可又挣脱开,只能他的手紧紧拢起来。
陆璟紧挨着徐惠然。耳根那发红,一阵激动,陆璟又挨近了些,两人的身体挤在了一块。
徐惠然推不开陆璟,感觉到了陆璟的体温,心头涌起说不出的痛,只想压下去,找了个话题:“二叔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那张十四亩的地契,徐惠然怎么还没有发现,难道是他放得地方不对?
女人的妆奁盒,他并不懂什么,只看到里面放着的梳子、镜子,还有首饰。他放在了首饰那里,那是妆奁盒的最下一层。
徐惠然不再问,陆璟一定有事瞒着她。可她并不想去猜是什么。
陆家的事,她不想关心。
上了楼,徐惠然终于能推开陆璟,回了屋,感觉到后背那一阵的汗。挨着门,站了一会儿,才走到梳妆桌那,把妆妆奁盒打了开来,对着镜子摘着头上的钗簪。
陆璟站到了门口,看着徐惠然纤细的手指在妆奁盒上移动。
心里默念着,打开最后一层,打开最后一层。
徐惠然拉开了妆奁盒的第二层,眼睛只扫了一眼,就把钗簪放了进去,再关了上来。从镜子里看到陆璟,转回头奇怪地问:“你站那做什么?”
“没什么。”陆璟走了过来,手要去碰妆奁盒。
徐惠然“啪”一声,把盖子盖上了,差点夹到陆璟的手指头。
陆璟看着徐惠然把妆奁盒放回了原位,站了起来。那张地契,什么时候才能给徐惠然“偶然”中发现呢。
徐惠然扭头看了眼陆璟,又转过了脸来,垂下了眼帘。
前世,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让她的心颤,今世不会了,她得牢记,不要再重滔覆辙。
隔了几天,县城里开始都在说这回省城童生试的案首,多英勇,从马蹄下把自己的哥哥给救了出来。
又过了几天,县城里的茶馆酒肆说书的说成了陆案首马下勇救兄长受伤致瘸,技压群生拨得头筹,幸得上天眷顾双腿安然无恙,再次奔走如飞。
第56章 心连心
张泰和听了陆构的话,就开始打听陆璟是不是真如陆构所说那么不堪。要知道陆璟去参加的三场童生试,可也有他的作保,这有个什么,他也脱不了干系。
集祥里一打听,还真有几个跟陆构说的一样。
张泰和放心了,去找保长,准备好好说说。
保长一听就愣了:“泰和兄,到底是陆秀才不敬尊长,欺负兄弟还是陆秀长舍身救兄?”
“保长,这是怎么说?”张泰和一脸的糊涂,“你听了哪里的谣言?我这可是仔细打听过了。”
“县城里都传遍了,人家说书都编成了书来说,都说是关二爷念在陆秀才孝悌两全,特意显灵救了陆秀才,不让他死在马蹄下。”
“这谁编的?”
“你又听谁说的?还不是你那亲家。”保长没好气地瞪着张泰和,“我要不是爱泡个茶馆,听到了,这回还真要被你给害了。我可跟你说,这回往京城交白粮的事,就派你家了。”
“我家?保长,这事得好好商量商量。今年米价低,你还把往京里送白粮的事派我家?要知道这雇船雇人、路上的劫匪、船漏水浸,那可是都要破家人亡的。我亲家的大哥怎么死的?不就是白粮,至今连个尸首都没找回来呢。这事我不干。”
“你不干的也得干!”保长扭头背着手走了。
张泰和心里憋气,一路骂着陆构回家了。
陆构还等着听到陆璟给叫去训斥,等了几天没点消息,便又去了张泰和家。没曾想被张泰和骂了出来。
陆乞秀推着陆构往外走:“爹,你先回去,我公公在气头上呢。唉,今年白粮一交,还不知道怎样呢?就怕跟我们家似的。”
“就冲你公公那样,还跟我们家?他做梦!他倒霉他活该!”陆构气哄哄回了家。
陆璟从二楼书房的窗户里看到陆构骂骂咧咧回来,唇角不由勾起。
徐惠然正好站在陆璟边上,看到了,好奇窗外有什么好事能让陆璟笑,也往窗外看去,瞧到了陆构的样:“是你让二爷生气了吧?”
“哪里,我只会让他高兴。”
徐惠然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陆璟怎么会让陆构高兴,前世就没有,这世更不可能。
陆璟扭过了头:“真的。”把徐惠然的手从脸上拉了下来,握在手里揉搓,“娘子,过几天我就要去县学了。”
徐惠然想把手抽出来,听了陆璟的话心又软了。前世,陆璟进了县学曾大病一场,差点没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