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然知道陆璟的酒量不错,前世的时候,高兴也也会小酌一下。不开心的时候,陆璟倒不好,说那是喝闷酒。
今天她的心情也好,便不反对。
酒菜端了上来,摆在卧房的桌子上。
徐惠然给陆璟倒了一酒盅,放到了陆璟面前。
陆璟拿起抿了口:“不错,上好的三白酒,绵香软口。娘子,也来点吧。”拿起酒壶给徐惠然倒了。
今天陆璟出了不少的力,日后还要让陆璟穿着她做得道袍四处里走动。徐惠然抿了一点点,便放了下来。
陆璟给徐惠然夹了一粒油爆长生果:“我记得娘子喜欢吃这个。”
徐惠然夹起来吃了:“五郞不喜欢吃吗?”
“喜欢。”陆璟夹了一粒长生果送入嘴里,看着徐惠然。
徐惠然给看得有些发毛,不知道她哪里有问题,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我脸上有脏?”
“没有。”
“那五郞为什么这样看我?”
“相公。”
“什么?”徐惠然的心跳了跳,眼睛闭了开去。
“你怎么不叫我‘相公’了?”陆璟把脸凑了过来,贴着她看。
徐惠然用笑掩盖着心慌,往后靠:“不都一样。”
“不一样。”
“哪不一样。在那里,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陆璟的头随着徐惠然的移动而移动,总要看着她的眼睛,不给她逃避。
“不过是……”徐惠然的心跳得厉害,面上的那层红晕越来越浓,额间发际都有细密汗珠。
“娘子,说呀。”陆璟更贴近了些,可以呼吸到她的呼吸,她的体香被被他吸了进去,在胸怀间旋转。
陆璟的热汽喷在徐惠然的面上。她太熟悉,在记忆的深处,只要稍稍搅动,就会泛上来,让她不能想,不能动。
“我……”徐惠然张开了口,又慢慢闭上。
“娘子。”陆璟暗暗叹了口气,就算逼她一百次,她也不会说的。那只能他来说了,“不一样的。五郞,家里人都可以叫;相公,只有你能叫。”
徐惠然如何不知,可是只有在“王记布铺”,她能叫,在这她叫不出了。
“再叫一次,我喜欢听。”
陆璟的脸要挨上来了。再近,他的脸就要和她的贴到了一处。陆璟的眼睛已经盯住了徐惠然红艳艳的嘴唇,那上面还有滴酒,就像沾在玫瑰花瓣上的露水。
不知道是什么味,他想尝尝,舌尖想伸出来。
徐惠然心头一警,从圆凳上跳了开去,嘻嘻笑了起来:“五郞,现在不成的。”
到底,她当鬼十来年,又再世为人,男女的事,早已经懂了。就算给陆璟前面逼迫的有些心慌,最后关头还是知道如何脱身。
陆璟直起了身,声音淡淡,把失望掩盖了起来,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吃饭吧。吃好了饭,我还要看书。”酒盅推到了一边。
“突然改了称呼,家里人会奇怪的。大嫂他们也不成这么叫过大哥。大嫂管大哥叫‘茁他爹’呢。”
“嗯,大嫂还算有良心,没管大哥叫‘狗子爹’。”
徐惠然想笑却觉得不合适,去给陆璟和她盛了饭。
陆璟吃好饭,就去书房看书。徐惠然收拾了碗筷,也去了书房,她得在那把布织出来。
织布的时候,徐惠然不去看陆璟。陆璟也不看徐惠然,真专心读书、习字、做文章。
徐惠然在厨房的时候,突然前院乱了起来。
刘玉秀往厨房外看了眼:“怎么了?”
徐惠然也往外张望了:“大嫂,去看看吧。”
“怕是没什么事,要是晚饭晚了。会饿到爷爷、奶奶的。”刘玉秀继续刮着鱼鳞。
正切着菜的郑妈扔下了菜刀:“哎哟,大奶奶,你不去,我去看看。这要是出了什么大事,可就坏了。”扭着屁股就跑了出去。
在那炒菜的蚕姐好奇地往外看,想去看热闹,冲着院子里做着木工活的杜阿福喊:“阿福,出了什么事了?”
杜阿福连眼皮子也不抬,依旧刨着木头。
蚕姐气得把锅铲在锅里狠狠铲了几下:“五奶奶,你看阿福都不理我。”
徐惠然皱着眉头:“郑妈也没回来,怕是不会有什么事。”
她不知道是陈冬梅出事了。前世的时候,陈冬梅好像就这个时候出得事,只是她记不得日子。徐惠然只记得,陈冬梅好像是去邻村看戏才出得戏。
这几日,徐惠然就光琢磨织布、卖布,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不一会儿,郑妈回来了,可是兴奋着呢:“哎哟,还是四奶奶厉害,叫了个戏班子来,真是热闹着呢。”
“叫戏班子来?”刘玉秀沉不住气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