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富可敌国的好处了。”贾琏说着,就领着水溶向外去,二人出了前厅,就向西苑冯老将军房里去,见冯老将军正对着地图冥思苦想,就也过去看地图。
“究竟是为什么吃了败仗?”冯唐深恶痛疾地问。
水溶不言语。
贾琏说道:“兴许是出了内应呢?”
“内应?”冯唐皱紧眉头。
贾琏亲手将东安郡王留下的名册递到忠顺王爷手上,岂会不知有嫌疑的是谁,只是乍然说出来,又将自己陷入不义之地,于是只提点了一句,就不再言语。
“内应?”冯唐又皱着眉头说了一回。
忽然就见况晏冰、宝郡王、杨侍郎并粤海将军邬勇、镇海总制周琼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杨侍郎一进来,就大呼道:“那些个贼子欺人太甚!”说罢,就一封信摆在地图之上,“不说英雄惜英雄,但老王爷一把年纪,岂能如此折辱他?”
“琏哥儿瞧瞧。”冯唐眯了眯眼睛。
贾琏于是拿了信看了一看,就对冯唐说道:“贼寇要咱们撤兵求和,不然就将老王爷挂在船头。”
“岂有此理!”冯唐冷笑一声。
周琼说道:“不如假意求和,待将老王爷接回来,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冯唐摇了摇头,说道:“不可。”深吸了口气,又觉此时不是迎战的时机,就对众人说道:“暂且忍他们一忍,料想那海外蛮子见咱们不求和,定会使出下三滥的招数,诸位万万不可被他们算计,中了他们的激将法。”说着,就将信收了起来。
“当真不顾老王爷性命吗?”周琼忙又问了一句。
冯唐眉头紧皱,最后说道:“以大局为重,料想老王爷深明大义,也不会责怪于你我。”因贾琏提过内应,于是就暗暗去看众人神色。
这边厢说着话,那边厢又有人来报,说道:“贼寇将老王爷绑在船头羞辱,南安王府家将恳请出海一战。”
“叫他们暂且忍耐。”冯唐说道。
还不等人去传话,就又见人来说:“南安王府家将已经带着老王爷部下出海了。”
“不好!”冯唐大叫一声,当即带了邬勇、周琼向外去。
宝郡王、北静王忙紧跟着过去,贾琏微微咳嗽一声,依旧站着看地图。
“琏哥儿不去瞧瞧?”杨侍郎走到贾琏身边来问。
贾琏笑说道:“我这身子,随着去了,也是个累赘。杨侍郎怎不随着去?”
杨侍郎笑道:“我乃是文官,管一管粮草还行,旁的事做不得了。”
“那咱们就去清点粮草。”贾琏笑说道。
杨侍郎先耐着性子,待与贾琏出去了,走到囤积粮草的衙门里,就忍不住隔开部下问:“王爷可交代了你什么话?”
“有什么话?”贾琏笑道。
杨侍郎向那粮草上一瞟,“天干物燥,倘若着了火,怕诸位将军王爷再如何神勇,也是徒劳一场。”
贾琏抿唇一笑,对杨侍郎说道:“你可知道,镇海总制周琼与江西节度来往密切?薛大奶奶逞威风,江西抢在其他地方前头先报了灾情,这里头难道就没故事?如今忠顺王爷、南安王府都不愿打仗,就叫咱们王爷歇着,叫另一家的想法子折腾吧。”
杨侍郎眸子一扫,笑说道:“琏哥儿好个玲珑心思,江西节度乃是南安王府嫡系,怕那周琼打心里怕得罪了南安王府,也有意要求和,好将老王爷接回来。”
“是以,好山好水,咱们文人做不得打仗的事,且逍遥着?”贾琏笑说。
杨侍郎望了贾琏一眼,就勾着他的臂膀,笑说道:“正是,咱们且去逍遥着,你先前来过这边,不知此地有什么有趣的名堂?”
贾琏笑说道:“你随着我走,就知道了。”于是也不管打仗的事,带着杨侍郎将粮草点对一番,二人就向本地颇有名气的山壑去。
待到傍晚二人回了总督府,见其他人等都不在,于是对饮了几杯,就各自歇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