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大怒,手腕一翻,软剑出鞘,灵蛇一样朝着魏不惧的咽喉刺去。
魏不惧收了笑容,闪避开这致命一击之后,脱去宽大的朝服,接过手下递来的长剑,说:“能与你光明一战,是魏某荣幸。”
禾苗冷笑,接连刺出十二剑,他虽很强,却不见得就是她的对手。
一个没有踏出过荣京的太子殿下,动作再怎么花哨,怎比得她在战场上杀过那么多的人?
晨风初起,旭日初升,她眼神凌厉,杀气腾腾,炫目夺目。
魏不惧痴迷地看着她,说道:“你真美。”
禾苗一剑挥落,他的睫毛随风飘落。
他笑了笑,往后跃出:“我不是你的对手。”
十多个重甲铁卫拿着长矛长刀盾牌等物冲上来,将禾苗团团围在中间。
禾苗神色凝重,知道自己今天走不了了,圆子之所以特意吩咐她,应该也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出现。
索性收了招式,问道:“你想要什么?”
魏不惧认真道:“我不知你与那位刘向是何关系,因何认识,但他必须死!”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生对头?男人的天然敌对?
这种时候,她越是表现得关心,魏不惧只怕越是关注圆子,越是不遗余力。
禾苗笑一声,说道:“我不过曾得他恩惠而已,不喜欢欠人情,故而得知他有难,便来瞧一瞧。既然你非要他的命不可,那就算了。”
她收起软剑,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我回去了,你忙着。”
魏不惧若有所思。
难道她和刘向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不对,刚才他分明看到她和刘向说话时,表情十分温柔和气,一点也不像普通朋友,很不正常。
他叫住禾苗:“等等,不如你我二人一起去前头瞧瞧?”
“好呀。”禾苗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魏不惧如此狡猾,恐怕是骗不过,与其自己想办法甩开这些人,不如大大方方和他一起过去,人在现场,能把握的才多。
昭王府外的暴民和重甲骑兵挤成一团,穿着白色长袍的刘爵爷风流倜傥地站在墙头之上,淡淡而笑:“你们觉得我是罪魁祸首么?你们觉得我该死么?”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高声喊道:“刘向奸佞小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杀了他!杀了他!”
“杀!杀!杀!”
刘爵爷从怀里掏出一面锣,“铛”地敲了一下,众人震惊,只是玩的哪一出?
他清清嗓子,质问道:“你们是冲着我来的呢?还是冲着昭王殿下来的?我问你们,是谁不顾残躯,不顾天寒地冻,冒险在边境保家卫国?我问你们,这么多年以来,究竟是谁,一直致力与邻国抗衡,不让靖中衰落?”
众人哑口无言,他又继续问道:“我再问你们,倘若一个人,不争不抢就只有死路一条,而她活着远比死去更有价值,可以让更多的人活下来,她该如何选择?”
他大喊出声:“你们忘了吗?她曾经是你们最为之骄傲的皇太女呀!”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魏不惧恶狠狠地比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