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半推半就的意思,吕纯微笑着道:“听说身体稍许弱了些,不过人这一生那,真是说不好的,嫁了个有权有势,身体倍儿棒的,他不肯多看你一眼,也就和嫁了死人差不多。倘若遇到个性情恶劣的,那更是要遭罪了。”
吕娉婷轻轻“嗯”了一声,小声说道:“听说明年春闱要下场,又是钟南江的弟子,是何蓑衣一手带大的,还是陛下的师弟,想来弱不到哪里去。”
吕纯赞许地道:“韦氏叛乱之时,他应对得也很好,很有公义之心,若是能成,过日子是很好的。”
她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嫁给秋袤,两族联姻,族人和自己都要多一重保障,就怕家里人不是真心的,那就麻烦了。
不是真心的,那也不要紧,能保一个是一个。
吕纯想了想,点拨妹妹:“秋袤身边不曾有过女子,你可以这样做……只要他愿意,这事儿便成一半了。”
吕娉婷红了脸,走上前去亲自给秋袤奉茶,和气地问道:“招待不周才会出了意外,请问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吗?”
其实以她的身份来说,给初次见面、又没什么交集的平辈男客奉茶,是有些失了体面。
但是她表现得落落大方,问的话也很客气,样子又美丽端正,让人生不出恶感,这就不一样了。
秋袤并不是没有见过漂亮姑娘,但是这样被精心养大、出身高贵,而且一举一动都非常顺眼的姑娘却见得不多。
尤其是这样大胆示好的更是第一次遇到。当即微红了脸,有些拘谨地站起身来回礼,目不斜视:“孩子不懂事,事情已经解决了,有劳费心。”
话答得不卑不亢的,也没有发生什么见色忘本,手忙脚乱的样子,一举一动也很有风度。
吕娉婷并不知道家中长辈的真实打算,看到这样的秋袤,心里更乐意了,年貌相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就算现在不是重臣,将来前途也差不到哪里去。于是红着脸,静静地对着秋袤行了一礼,安静地退回长辈身边,就算是两个人认识了。
钟唯唯吃着果子,默默地打量着这两个人,再看看吕家的女眷,打发秋袤:“不是还有事没做么?”
“是,我还要请范大人做媒的。”秋袤赶紧起身,对着在座的女眷团团行个礼,昂首挺胸地走出去了。
他其实只是自小身体弱一些,习惯性地被师兄和姐姐照顾保护,后来又受了慕夕的残害,因此显得弱了点。
实际上该学的本领并没有少学,如今身体痊愈,姐姐和姐夫又是这样的身份地位,气势风度自然而然地盛了起来,走到哪里也是引人注目的。
秋袤跑出去找范国华做女方的媒人,范国华觉得非常荣幸,立刻就答应了。
好消息传进来,众人都举杯庆祝,钟唯唯厚脸皮地谢过众人,吕太贵妃冷幽幽来了一句:“陛下想必很高兴吧。”
是哦,陛下呢?这么久了,发生了这么几件事,为何不见陛下出声?众人都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