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形下,再派出使团参加斗茶大会显然是不适合的。
钟唯唯回想到重华之前的话和所作所为,立刻敏锐地意识到,重华一定是很早就知道这场斗茶大会不能如期举行。
那位突如其来冒出来的东岭新皇,说不定还和他有种某种关联,私底下二人有过交易协商。
只有这样,才能让重华有恃无恐地灭了韦云亭,有恃无恐地任由韦氏和吕氏指使同党各种闹腾。
没钱接待外国使团是吧?
没关系,外国使团又不会来。
没钱操办斗茶大会是吧?
没关系,斗茶大会不用办了。
准备在斗茶大会时闹腾是吧?
没关系,斗茶大会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
不费一分力气,轻松夺得二分之一的茶叶专卖权。
茶叶一卖出去,白花花的银子就会进来,百姓就能有饭吃,有衣服穿,无论对谁,都能交代得过去。
重华很会利用舆论,民间悄然兴起一股传言,都是说他是真命天子有福气,郦国有他坐镇,一定会越来越好。
所以韦氏的亏算是白吃了。
等到韦太师反应过来,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全国上下一片喜气洋洋,都忙着称茶卖茶,没人有空去搭理韦家那些破事烂事。
死人了啊?
活该啊!
那就是个坏东西啊。
听说他还试图让郦国在斗茶大会上输掉呢,这种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家伙,死了活该!
韦太师打落牙齿和血吞,眼看着重华得意洋洋,却没有任何办法。
仔细想想,人都死了,得赶紧止损,索性把所有的罪名都往死去的嫡长子身上推,把自己和家族撇得一干二净。
吕氏有样学样,找了个替罪羊出来,把所有的罪过都往替罪羊身上推,反正他家吕星庐天真单纯上了恶人的当就是了。
重华不理睬,关着人不放,他们就让吕纯给重华送钱表忠心。
重华照收不误,仍然隔三差五带着钟唯唯去临幸吕纯,但就是不肯松口放人。
吕纯思来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了钟唯唯身上,试探着问重华:“既然斗茶大会不再举行,那钟彤史也该回宫了吧?”
重华瞥她一眼,“嗯哼”了一声。
吕纯自知瘙到了重华的痒处,立刻微笑着道:“钟彤史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陛下何不封她为妃?
之前太后娘娘曾经提过,晋封钟彤史为德妃,臣妾以为最妥当不过。”
重华懒洋洋地道:“若是所有人都和爱妃一样通情达理就好了。”
哟,一下子就变成“爱妃”了。
吕纯心里酸溜溜的,面上不露分毫:“陛下放心,臣妾的家人一定都是通情达理的。
钟南江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大师,他的嫡女做陛下的德妃,再合适不过。
何况钟彤史素有才名,茶道更是精通,大家都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