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和重华前后脚到,钟唯唯见到重华十分不自在,远远地躲着他。
只暗自祈祷又又只是一点小毛病,千万不要继续烧发热。
然而天不遂人愿,又又不但烧了起来,而且来势汹汹。
不管什么药喂下去,都只能管一两个时辰。
到了晚上,整个人都烧得红通通的,昏昏沉沉,偶尔清醒过来,就声音嘶哑地哭。
重华抱起又又来回走动,他不会哄孩子,来来去去只会一句:“不哭,又又乖,又又是个乖娃娃,不哭啊~”
又又哭得嗓子哑了,哭累了就靠在重华肩上睡,重华稍有把他放下去的打算,他立刻又惊醒,声音嘶哑的喊人。
钟唯唯侧着耳朵听,听到他喊的是“娘”,于是心里一揪,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有心想走,看到又又的可怜样,莫名其妙就留了下来。
她板着脸上去,让重华抱好又又。
轻轻给又又褪去衣衫,拿了温水耐心擦拭,不时又拿水给他湿润一下嘴唇。
又又的体温终于没有之前那样滚烫了,他渐渐安静下来,趴在重华肩上熟睡过去,钟唯唯已经弄得满身是汗。
因为生怕吵醒又又,她给重华使个眼色,示意他把又又放下躺好,让又又好好休息。
重华茫然地看着她,半点看懂暗示的意思都没有。
蠢死了!
钟唯唯心里一阵鬼火冒,转身就要走,袖子被人轻轻牵住。
重华一手扶着又又,一手牵住她的袖子,笨拙地示意她帮忙把被子拉开,帮他把又又放好。
钟唯唯瞅他,气呼呼地不肯动。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不过是拉一拉被子铺铺床而已,哪里就非得她不可了?
重华叹口气,伸出一根手指,用口型无声地道:“一个月。”
拉一拉被子就抵一个月的役期,钟唯唯勉为其难地上前拉开被子,附赠放好又又的小枕头,抱着手站到一旁,冷眼看重华放娃睡觉。
重华左比划了一下,右比划了一下,始终不得其法。
眼看又又要被他蠢醒,钟唯唯实在看不下去,板着脸上前去接又又,重华沉默的垂着眼,顺从的把又又递给她,收回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整个手掌刚好罩在她胸前,再用力一抽手,前胸便跟着力道晃悠了两下。
钟唯唯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重华。
重华莫名其妙回看她一眼,再面无表情收回目光,专心专意给又又盖上薄被,表示她很无理取闹,他不和她计较。
钟唯唯一口老血憋在心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想和他理论吧,他似乎不是故意的,而且他肯定会说,他心里牵挂着又又的病情,哪里会有心情去占她便宜?
难道她是天姿国色吗?
还是他很缺女人,没见过女人?
说不清楚还会挖苦她胸小。
想不理论吧,又实在是觉得自己吃了大亏,这口气能把人憋死。
左思右想,走上前去,一手抓住重华的左胸,捏住,握紧,使劲掐了一把,再迅速松开,躲到安全的地方。
重华不敢置信地瞪视着她,眼神凶残可怕:“你在做什么?”
钟唯唯从柱子后面探出半个头来,理直气壮:“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敢占她便宜,她就敢让他知道什么叫痛!
“我怎么你了?”重华深呼吸,似是忍无可忍:“钟唯唯,你不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