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惊恐地想将口里的芡实糕咽下去,但是芡实糕太大块,他噎得直翻白眼。
钟唯唯迅速抱住他,双掌对准他的上腹部快速往上推,又柔声宽慰他:“不怕,不怕,有我在。”
“哇!”又又小脸涨得通红,憋得眼泪婆娑,不但把他之前吃下的芡实糕全部吐出来,还吐出了一些食物残渣。
这也太弱了!钟唯唯吓了一跳,忙着给他轻轻拍背,又让宫人给他拿水漱口。
一条身影挤过来,试图从她怀里将又又拉过去,语气不善地说:“哪有你这样带孩子的?我不过是来晚了一会儿,你就把殿下弄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何居心?”
钟唯唯大怒,冷冷地看向来人:“你是谁?这里是你大呼小叫的地方吗?”
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看着钟唯唯的眼神里满是浓浓的敌意:“我是谁?又又,你告诉她我是谁。”
又又还没缓过来,痛苦地咳嗽着,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个女人,脸上有着明显的畏惧之色。
钟唯唯心里隐约有了数,又又之前的养母惨遭不测,重华自己是个男人,不可能也做不到事无巨细地亲自照料他,所以必然会再找人帮忙照顾又又。
那么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这段时间照看又又的人。
所以对方这是来找她战斗,抢人来了。
钟唯唯淡淡地道:“你是皇长子的乳母?失敬。”
女人傲慢地一挺肥硕的胸,伸手去拉钟唯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对待皇长子!不管你怎么讨好我都没有用,陛下将又又交给我照料,我就要对又又负责!
你刚才做的事我都看见了,不管你出于何种居心,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你!走,走,跟我去见陛下!”
钟唯唯“啪”地一巴掌打落女人的手,嫌弃地拍拍被她碰过的地方,示意宫人将她拖出去:“哪里来的疯子,居然敢对殿下大呼小叫,目无尊卑,信口雌黄,拖下去掌嘴!”
女人一愣,随即大哭起来,膝行着去拉又又:“殿下,殿下,可怜的殿下,还以为进宫就是来过好日子的呢,谁知道是落进狼窝里了啊。
陛下,陛下,您在哪里?快来评评理,养孩子可不能这样甩手就不管了啊。”
见宫人朝她靠近,就凶神恶煞地道:“谁敢碰我?陛下亲口命我继续跟随照顾皇长子,不怕死的只管来!”
宫人拿不准深浅,犹豫着不动弹。
钟唯唯厌恶极了,站起身就走,袖子却被又又紧紧拉住。
他涨红着脸,紧张又害怕地仰头看着她,很小声地央求:“唯姨,唯姨……”
这样的乳母,把孩子当成了争权夺利的筹码,又会有多少真心在里面?
难怪这孩子总是一副没吃饱的受气模样。
钟唯唯的心慢慢软下来,低声问他:“又又是不想要我走?”
又又点头,微不可见地朝她靠了靠。
乳母见状,哭得更大声:“殿下啊,做人不能这样没良心啊,您生病的时候,是老奴捂了您几天几夜才把您救回来的啊……您觉得老奴管得太多,那都是为了您好啊,不然您早就病得不得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