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2)

锁链穿透琵琶骨, 单薄的白衣紧贴于肌肤之上,森森血迹凝结在肩膀,大片大片地洇湿。

脸色苍白如死人,满头乌发散乱而下, 将脸庞遮挡, 忽然间, 一盆冷水浇了过来, 少年一个激灵。他费力将湿漉漉的睫毛撑开一条线, 眸光凝聚, 绀蓝色逐渐沉淀出一片澄澈纯净, 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渐渐勾勒出一个人的轮廓, 他向着那被重重铁锁束缚的少年走了过来, 冰冷的视线, 一寸寸拂过他的脸庞,轻轻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戒。

“醒了?”

肖珏没有反应。

他的潜意识还处于茫然的状态, 目光与男人对上,好像还置身于多年前的某段时光之中, 那个哥字卡在喉间, 唇瓣也半张着,却被布条阻隔了声音。

双眼瞪大,带着一种孩童似的稚嫩。随着身上痛感的层层传递,意识到如今处境的他,猛地醒悟,整个人仿佛化为随时暴起,一口咬断敌人咽喉的豹子,整个人充满浓烈的恨意。

憎恨 旧十胱 (jsg) 的情绪,不断冲男人扑打而来, 锁链因剧烈的反抗而哗啦作响,猛地牵动伤口崩裂,鲜红的血顺着肩膀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坠落在地。

他死死地瞪着男人,眼白中血丝密布。

“怎么不唤人呢,嗯?朝蕣,是我啊,你的哥哥啊。”

肖渊笑得慈眉善目,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他,“这副模样,还真是可怜,如果段灵怀还活着,真应该让她来看看,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如今都在忍受怎样的折磨。她到死都放不下的人,是你,而你,也没有让我失望啊。明知道那是假的,还是跟了上来,这份母子情深,还真是感人肺腑呢!”

啪啪啪三声,他拍手赞叹,啧啧道:

“毕竟百国第一美人,有哪个男人能放得下,就连父亲,连我……”

“都在日夜想念她的滋味。”

肖珏的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嘴巴却被死死地封住,说不出一句话。

肖渊见状,伸手撕开他嘴上的封条,半点也没留力道,他端详着肖珏的面孔,五官完美到,就连那撕开封条留下的红色痕迹也无损半分,嗤笑,“真是漂亮的一张脸,让人看了就恶心。”

他戴着雪白的指套,捏着他的下颌骨逐渐用力,像是要硬生生捏碎一般,

“肮脏的小杂种,段灵怀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儿子。”

一口血沫喷到他脸上,肖珏吭哧喘气,唇角血丝蜿蜒,肖渊偏了偏头,不见半点怒色,反而扬唇一笑,

“如果你是我的孩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咬住,他的犬齿隔着指套重重地咬合,就像一匹嗜血的狼一般。硬生生咬下一块血肉,肖渊吃痛至极,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膝弯,坚硬的靴子,与他的骨头重重一磕,碎裂声响起!肖珏痛到扭曲的脸色,极大程度地愉悦了肖渊,他捂着逐渐渗出鲜血,染得模糊一片的手掌,咬着薄薄的指套脱掉,再用它在手掌上随意地缠了几圈止血,盯着肖珏,直摇头,“不乖,你不是一个乖弟弟。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他的脸色突然凝固,宛如一块雕塑一般定定不动,这令肖珏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慌。

肖渊长长地哦了一声。

“对了。那个女人。”

“那个姓云的女人。”

果然看见极度的恐惧在少年脸上闪过,他的脸色更加惨白,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也许是害怕暴露了情绪,他紧紧地闭上了眼,浑身在不可控制地颤抖,却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肖渊颇觉满意,又立刻摇起了头,一副颇为遗憾的表情。

“可惜,我与人约定好了,要将她作为送给那人的大礼。”可惜,不能像对待段灵怀那个贱.人一般肆意践踏。否则那一定很有趣,肖渊心中的遗憾更浓了。他是当真觉得有趣儿,兴味盎然地摸了摸下巴。

“你说她会不会来呢?”

“会不会,为你而来。”

“你们的关系很是亲密吧。到哪一步了? 旧十胱 (jsg) 她有教会你,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么?”

“我听说,为了那个女人,你还搞出一大堆幼稚的把戏。”肖渊皱眉,一副很不赞同的样子,“我亲爱的弟弟,你怎么一直不明白,这个世间,本来只有掠夺者才能生存。果然像你的母亲一样愚蠢,这种浅显的道理,难道要我教你么?”

他贴近他的耳边,循循善诱,“既然想要完全地得到她,就应该砍断她的手脚,折断她的羽翼,永远地锁在床榻之上,任你宰割,让她明白你才是她的全部。”

“女人就是这样下.贱的东西。”

“不要让她觉得,你是非她不可的啊……否则就会得寸进尺,一步步爬到你的头上来。”

肖珏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抬起眼,汗湿的发贴在额角。一字一顿地说:

“你懂个屁。”

肖渊的脸色凝固。他直起了身子,玉扳指抵在眼角,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阴沉:“看来你还没有吃够教训。啊,对付你这样的小杂种,皮肉之苦恐怕并不管用。你忘了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你也不希望同样的事,在你心爱的女人身上发生吧?”

肖珏嘴角下撇,比肖渊还要阴冷几分:

“你敢动她试试。”

不过是丧家之犬的狂吠,肖渊根本没放在眼里,“啧。”他徐徐叹了一口气,好似颇为无奈。

“我也不想这样对你的啊。”

“进来吧。”随着吱呀一声,一丝光线透了进来。推门走入的少女一看见肖渊,便咯咯直笑,“老远就闻到了血腥气儿,看来您的手段不太高明呀。”

正是梁怀菁。

她走进几步,看清少年的形容,惊讶一闪而过,转头对肖渊道:“我有一事不解。您为何要盯着这个公子珏不放,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子,不是么?”

肖渊面露不悦,她立刻:“是我多嘴了。”

“过来。”肖渊一把将她锁在怀里,手指一路往下顺着裙腰边缘滑进。刺入到黑暗地带,少女的脸庞迅速地红了起来,无法忍受地倒在他的怀中。他天生就有那样的力量,令人不由自主地屈服在他睥睨万物的强势之下,为他神魂颠倒。面纱掉落,肖渊视线触及她绝美的面庞,却厌恶地撇了开。

他冷冷地说:“真是一个劣质的替代品,”

梁怀菁沉浸在手指的强势入侵之下,浪荡地喊出了声,根本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闭嘴。”肖渊把人按在怀中,不看到她的脸。忽然沉声说, “名双叠,代天下,你可曾听说过这个预言。”

“是一个卦象,“梁怀菁嗯嗯地哼着,喘着气,“可是那卦象所昭示的,不是一名女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