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秦斐慢慢醒了过来。
马车内的光线略微有些幽暗,秦斐看到了镶嵌其上的夜明珠,他微微蹙起眉,秦国公府那些人狗急跳墙了?
但是下一秒,他睁大了眼。
“穗穗。”秦斐顾不上其它急忙坐了起来,他扶着穗穗的肩膀,“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妹妹,穗穗,脸上原本的一些婴儿肥已经消失不见,她似乎长高了些,那双向来懵懂的眼眸含着泪水。
穗穗刚想张嘴,却想起来自己失声了,只能使着手比划。
“你怎么了?”秦斐很快注意到穗穗的异样,他的妹妹,怎么不会说话了?
“咳咳。”李兆轻声咳了咳,不客气的打断了这两兄妹的久别重逢。
秦斐一眼看过去,温和的笑重新挂在脸上,把刚刚的焦急担忧都埋了下去,他半护在穗穗身前,渊渟岳峙,“阁下是?”
虽然长在乡野,但是秦斐并不是耳目不通之人,他眼力见识打小就被培养的极其出挑。
年轻郎君眉眼漠然,应当是见过血的,容貌俊美,举手投足是被养出的散漫,他身zwnj;上的纯黑大袖衫款式简单,但是料子是江南的御供,还有腰间的玉钩,也是出自内务府能工巧匠的手笔。
虽然是问,但是秦斐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数,能对的上这些特征的,只有一个人。
他心沉了沉。
“李兆。”李兆懒懒撩起眼,“有什么要说的赶快说。”
后半句却不是对着秦斐道的,果然秦斐瞧见自己妹妹对着年轻的陛下点了点头。
秦斐眼里闪过一丝不可见的忧色。
他妹妹怎么会和陛下扯上关系?
然而说完了这句话,年轻骇人的陛下就又闭上了眼靠着马车壁休息。
穗穗坐着马车走了,但是秦斐却没走。
他坐在马车里,低头衬度年轻君主的意思,穗穗方才说陛下对她很好,而且她显然和陛下很是熟稔。
不多时,李兆骑着踢雪乌骓慢悠悠的折了回来。
秦斐眉眼温和,不紧不迫的行了礼,“臣秦斐秦国公世子拜见陛下。”
这是在摆明身份。
李兆从马上下来,进了马车。
他靠在车壁上,姿态依旧散漫,“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