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鞑子和吐蕃。”李兆唇角挑起一个弧度,“直接告诉他们,要打就打,孤还活着,没死呢。”
李兆火力全开。
早朝很快结束了,臣子一个一个从紫微宫退出去,无一不是神色低迷。
对此,在宫外等候的长随毫不奇怪,但凡陛下上了早朝,他们自家的大人次次都是这样。
人都走了,只有李兆一个。
穗穗扒着楼梯慢吞吞出来,“郎君。”
李兆闭着的眼睛睁开,他看了过去,慢悠悠应了一声,“嗯?”
穗穗有些疑惑,她刚刚也听到了一点,“为什么他们有这么多问题要问郎君呀。他们都不会吗?”
闻言,他嗤笑一声,“不是不会,是不想会。”
怕担责,怕得罪背后的人物。
觉得不值得。
嫌麻烦。
都是原因,李兆太过于洞悉。
“走吧,去杀鱼。”他揉揉额头,从座位上起来,他没忘了要带着穗穗杀鱼。
*
穗穗面上冷静,握刀的手很稳,她依次刮鳞,去鳃,去鳍,去内脏,剁鱼头。
重新过水洗净后,穗穗将鱼放在案板上,按住鱼身,用刀把鱼肉贴着骨头片开,然后将鱼翻面,如法炮制。
一根洁白的鱼骨被剥离了出来。
旁边的大厨露出满意的神情,看得出来,小姑娘废了心思去练,鱼骨上只附了薄薄一层鱼肉,像一层纸一样,很均匀。
穗穗将鱼肉的一面朝上,鱼皮的一面朝下,改刀准备剞鱼肉。
先直剞,再斜着剞。
剞是非常考验手法的,力度要控制得当,不能太小,小了剞不到鱼皮,炸出来形状不如松鼠,愧对松鼠鳜鱼的美名,太大了鱼皮就会断裂开,整道菜就废了。
穗穗转动手腕,使着巧劲儿,这是李兆教她的。
她用尖刀剞了许久,最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将鱼肉翻过来,鱼皮上呈现一种菱格般漂亮的纹路。
大厨点点头,到这儿剞得好这道菜就成了一半儿。他脑子里开始回想方才小姑娘的手腕转动,这手法他倒是没见过,巧得很,一会儿要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