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結局(1 / 2)

裸舞者 白紙 2322 字 7天前

那一日在法庭后虽然焦点转移到李燕身上,但还是有几个走得慢的记者,拍到了蒋一乎把孙淼扶起来的照片。

不知是角度刚好真的拍不到她的脸,还是谭姐帮忙把拍到样子的拦下来了,反正图片呈现出来还颇像好心明星扶起路人,顺便送她上车去医院的美谈。

这新闻关注度不高,毕竟秦国权判刑的消息才是霸屏头条。但是本来就在案件中处于受害人位置的蒋一乎还是有些版面的,这样一条花边新闻又用亲和形象刷多了不少路人粉。

但是图中他一来手就上腰,女人又自然地靠拢在他怀中,不免有眼尖的人挑剔是摆拍,甚至有不知哪个对家的粉丝集体在新闻下批评是性骚扰,隐隐有点闹大的趋势。

蒋一乎的官方帐号沉默两天后终于发声:不是路人,是女朋友,谢谢祝福。

蒋一乎没上过综艺节目,粉丝少而平均年龄比较大,本来写的歌就不掩成熟世故,对他有个女朋友很快就接受了,倒是对帖文后面再没有碍眼的「小编字」叁个字更令人惊讶些,底下留言全是「终于不是bot了」,吐槽之前的帖子都是冷冰冰的消息发佈。新人粉丝根底不稳,在网上容易乱说话闹出事,谭姐尝过一次后公司就换了政策,所有艺人的社交帐户都由专人统一管理。蒋一乎没那么喜欢分享私生活,安全起见小号只关注了孙淼和几个朋友,不用头像又只看不回,整得似殭尸号一样。

在孙淼印象中没有哪个艺人公开恋情不落得一身骂,就算不怒转黑粉,路人普遍也是围观分手的。以前蒋一乎每条新闻她都要仔仔细细看留言,这一次却连网都不敢上,乾脆把手机里的程式删掉。

于是他就拿着手机在她耳边给她唸,像她一开始总是抱着手机读给他听一样:「我也好想摔出个男朋友来。」

「嫂子,请教一下在哪边摔的哥哥跌落率比较高?」

「我看到照片就知道了,什么路人这么配!要幸福啊。」

读着读着她就嫌他生硬无趣,自己夺过来看了,滑着屏幕嘴角抿着笑,随即又担心:「之前喜欢你和岑觅雪cp的人会不会生气啊?」

他闻言想起什么,托起她枕在腿上的头,从扔在角落的袋子里取出一张喜帖晃了晃:「他们应该气这个比较多。」

岑觅雪的婚礼办在巴黎,是他们夫妻相遇的城市。当年她在国内不管多么声名狼藉,还是街知巷闻的明星,一辈子在片场长大,匆匆离国时一句法语都不懂,在陌生的异国遇上她的真命天子,像童话故事一样。

法国气势磅礴的教堂多得是,偏偏他们挑了一间毫不出名、屈缩在街区一角的一间白色教堂,外墙有些岁月的斑驳,一条街之外就是当地的跳蚤市场,旁边一间咖啡馆漫出温暖的烘豆味,没有夸张挑高的天花,没有腿花繚乱的彩绘玻璃,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色礼服下的一对新人身上。

他们用法语交换誓言,孙淼一句都听不懂,缠绵温柔,她知道一定是好听的情话。

说到最后他对岑父说:「爸爸,我会照顾好她的。」

岑觅雪回头和父亲对望,精致好看的脸满佈幸福的泪水。

他们相拥互吻,背后放出十隻白鸽,啪达啪达越过所有观礼者,蒋一乎凝望飞鸟消失在雕塑着十字架的巨大木门后,想着在这般祝福下成婚的新人注定白头到老,身边的孙淼唤他:「蒋一乎。」

他侧过头,她向他伸手,从头上摘下一片羽毛,放在他的手心,他收起五指,把灰白色的羽毛连同她的手一起攥紧。

婚礼晚宴安排在游走塞纳河的船上,孙淼站在甲板上看夜景,蒋一乎给她拿了披肩来,披在她肩上,顺势从搂住她的腰。

她终于戴上了他送的生日礼物,再不戴他都以为她弄丢了,粉鑽在甲板上的射灯下闪闪发光,他看着很是满意,亲了亲她的耳朵,问:「你喜欢教堂还是城堡?」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没有正面回应:「你现在事业有成了吗?」

蒋一乎乾咳了两声,解释说:「你不要以为说结就结,我刚听说那些古堡至少都要提早一年预定的,到时候你要就没有了。」

「古什么堡?太夸张了。」她一想像就忍不住笑:「你要不要请仙女教母来观礼啊?」

以前这些豪华婚礼还是顶级明星富豪才有的玩意,他还以为是每个女孩的梦想婚礼,听她的笑声不像是害羞:「你不喜欢吗?」

孙淼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靠感觉回道:「简简单单比较好,就和亲朋好友吃个饭,然后领个证吧。」

「一点都不浪漫。」他收紧了怀抱,对她轻描淡写有点不满意。

船从一条大桥底驶过,远远望见巴黎铁塔,在黑暗中明亮神圣。孙淼都计划好了怎么一个人好好过,努力工作,偶尔和朋友吃餐饭,每年去一次旅行,养两隻猫,老时请个鐘头阿姨,不至于独自死去仍无人知晓。巴黎在她的旅游清单上,身后的男人却不在人生计划之中,她向来觉得自己有点孤僻,恋爱和婚姻都太麻烦,她可以独自一人,但现在他们身处世间最浪漫的城市,讲着她未想像过的婚礼,一步一步远离安全区。

「哦?你想在教堂穿婚纱做小公主吗?」她撩了撩他下巴,蒋一乎立马脸色铁青,抓住不安份的手,按在栏杆上十指交握,她继续说:「你也不要搞什么在演唱会求婚,或是接花球求婚,尷尬死了,我不喜欢。」

因为下午教堂外面的道路狭窄不适合聚人,所有馀兴节目都搬在船上继续,一会的晚宴开席前就是接花球。

他身体明显一僵,安静半天没有说话,本来弯下来与她亲近的腰忽然直起身来,乾巴巴地找藉口:「这边有点冷,我再去拿件外套。」逃也似的下楼梯回到船仓,孙淼愕然过后不免失笑,拉了拉披肩,还有他的温度。

船仓大得足够容纳上百位宾客,晚宴以粉色为主题,室内佈置温馨,每位宾客身上或多或少都戴着粉红的首饰,岑觅雪一身雪白份外炫目,高开叉的裙子走动时飘逸大方露出长腿,像是希腊女神一样,捧着粉玫瑰花束,站在台上背对十几个未婚少女,愉悦地预告:「准备好了吗?」

才五、六岁的花童早早佔在最前,兴奋跃跳的模样叫人会心微笑。

岑觅雪微微屈膝,往身后拋出一个拋物线,女孩仰头追着花球,伸着手眼见要抓到了,却撞上另一个人。

孙淼站在最后排,盯着胖嘟嘟的小女孩高举双手,身着花裙子蹬着小短腿朝自己跑来,脚步蹣跚,她想出手扶她,却接到了花球,同时被女孩抱住双腿。

女孩一来看到这花球就向妈妈吵着要,分明就在眼前却落入他人手中,鼻子一抽一抽差点要哭出来,孙淼赶忙蹲下来把花球递给她,她眼底泛红却不敢接,乖巧地回头看了父母一眼,声音软软糯糯:「妈妈说花花是新娘子的幸福,我不可以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