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停下脚步,转身,“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更不愿意认我这个弟弟,我也一样,既然如此,何必假惺惺的?”
萧瑄转身,脸上带着微笑,眼底却是冰冷的,“不愿意认?二弟何曾听我说过我不愿意认你这个弟弟?从你进这个家门开始,我可有没尽到过做兄长的责任?怕是二弟就要成为原配嫡子了,开始觉得我这个兄长碍眼吧?”
“你——”
“虽然父亲要将你记在父亲原配的名下,若是真的要论尊卑,大哥我这个继室嫡子自然比不上你,不过我的年纪在你之上,而父亲的原配早已死了多年,所以不管谁看,你都不过是一个记名的原配嫡子而已!对了,父亲还保证,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还是属于我,二弟不会因为从庶子变成原配嫡子而得到更多。”萧瑄缓缓道,“不过这世道也是奇怪,二弟明明是名正言顺的原配嫡子,可是如今却只能的那个一个记名的,呵呵,父亲还真的是疼惜二弟。”
“你——”萧瑀被气的浑身颤抖,自从他来萧家之后,萧瑄对他虽然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和厌恶,可从未像今日这般言语相机,纵使萧瑀的心境已经开阔许多,可仍是被他气的半死,“就算记名的又如何?从今往后,我就是我娘的儿子,不是所谓的庶子,我娘就算让了你娘十几年,可死了之后,我娘还是父亲的原配,而你娘不过是继室,将来父亲老了之后,跟他葬在一起的还是我娘!你娘只能葬在一边,你娘占了我娘的位子又如何?死了之后她仍是要还给我娘!就连你,也不过是继室之子!”说完,拂袖而去。
萧瑄面色骤然狰狞下来。
……
易之云跟柳桥回到了客栈已经将近中午了,两人匆匆吃了一顿午饭之后便拧了包袱上了回扬子县的马车。
“你睡会。”柳桥看着易之云眼底的乌青道。
易之云拉过了她让他坐在他的身边,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这才点头,“嗯。”
柳桥磨了磨牙,“放手!”
“不放!”易之云道,“我要一辈子牵着你的手!”
“你念书都念来花言巧语?”柳桥斥道。
易之云不介意,“总之不放手!”说着,又看了看她手中带着的银镯子,“你带了我的镯子就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感情这不是镯子而是手铐?”柳桥好笑。
易之云一愣,“手铐?”
“闭嘴,睡你的觉!”柳桥道,“免得你睡眠不足倒下来回去之后你娘找我拼命!”
易之云没回应她的话,而是盯着她,盯着她头皮发麻,“阿桥,你关心我。”
“谁关心你!”柳桥嗤笑,“自作多情!”
易之云却笑道,“你是关心我!阿桥,其实你心里已经原谅了我了吧?”
“你不睡就算了,倒下来也是你倒下!”
“我睡!”易之云道,随即笑着合了眼睛,不过会儿又睁开,“阿桥,我送你的发簪呢?”
“干什么?”
“你收哪了?”
“包袱里!”
“不成!”易之云终于松开了她的手了,然后开始去开包袱。
柳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发簪!”
“我给你找!”柳桥有些恼了,阻止了他胡乱翻东西,从一个包袱里找出了那根包好的发簪,“给你!”
“你收着!”易之云道。
柳桥额头泛出了黑线,“你到底想怎样?”
“你收着!”易之云道,无比正色,“贴身收着,等回去之后我让娘教你弄!”
“我用不上!”柳桥道,现在她基本就是梳了一个双包头,最繁复的也就是一个双丫髻,两根红线就搞定了,要发簪做什么?“及笄之后才能用发簪,你不懂吗?!”
“你嫁人了!”易之云却道,“嫁人之后头发就要盘起来!你看你现在……”他就恨不得往她的额头上写了她已经嫁人了一行字!
“我现在……”柳桥没说下去,她这是做什么?跟他争论这些有意义吗?“随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易之云听了这话眉头皱了皱眉,不过先让她答应了再说其他,“收在怀里,等回去我让你教你。”这次语气缓和了不少。
柳桥这下子很聪明地什么都没说,直接将发簪收入了怀中。
易之云满意了,又握着她的手,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先睡会。”
……
州府
萧家
傍晚时辰,萧瑄匆忙走进了正院,“娘到底怎么了?”
一个婆子道:“夫人刚刚心口觉得发疼……”
“请了大夫了没有?!”萧瑄面色铁青。
婆子道:“请了,大夫说夫人是郁结在心所以才会心口疼的,夫人刚刚服了药,如今睡下了。”
“爹可有来过?”萧瑄问道。
“大人刚刚来过,见夫人睡下坐了会儿就走了。”
萧瑄眸子一沉,起步走进了卧室,走至床边,便见母亲面色苍白地躺着,而即便是睡着,可眉头仍是紧皱,看着这样的萧夫人,萧瑄原本便不好的脸色就更糟糕了。
“大少爷……”守在旁边的安婆子小声道,她是萧夫人的陪嫁,如果说这萧家谁心疼萧夫人,那安婆子必定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