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着的苏涟漪吓坏了,立刻伸手去捂飞峋的嘴,“你疯了?喊什么喊,怕别人不知道你叫云飞峋不叫大虎?”
飞峋却哈哈大笑,才不管涟漪的焦急,抱着苏涟漪便在院子中转着,上串下跳的,将涟漪弄得头晕。
“快放我下来,再过一会我就要吐了。”涟漪面色惨白,其实心中却是欢乐的,这农家小院的生活,安静、简单,就是因此,一点小事才能让心情高兴很久。
云飞峋见她面色不好,赶忙将她送到了椅子上坐下,低头看见白玉堂用过的杯子,浓眉一皱,伸手就将那杯子扔出院外,喀嚓一声碎得清脆。
“你疯了?”涟漪惊讶。
飞峋小孩子脾气一般,“那杯子脏了。”
“但那是我们家的东西!”涟漪哭笑不得。
“一个被子而已,回头再买。”怎么也不肯再留下那杯子,取过新杯子,为涟漪倒了茶。
“铺张浪费不好,这个之前我们两人不是探讨过了吗?”涟漪无奈,接过,慢慢喝了一口。
飞峋一耸肩,“那就不买,回头我用木头雕个杯子出来。”最近闲来无事,苦练雕功。
涟漪无奈,觉得这男人一旦是吃起醋来,完全就是大变性情,也懒得和他较真。“别的我不管你,但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什么任务心中有数,别因小失大,最后白白忍气吞声潜伏这么长时间。”说到这里,她的心咯噔一下。
云飞峋家世显赫,从前是因为面部疮病无法融入京城上流社会,久在军营所以心思单纯,但单纯归单纯,却不是傻。如今他面部疮病好了大半,面容几乎没什么脓疮,只是偶尔有几只疙瘩,容貌俊朗、身形挺拔,加之家境,将来受到的诱惑也定然不小。
不是她不相信云飞峋,而是做人不能太梦幻,这里是现实,真正的现实生活,不是想当然。
叶词是一介商人都生怕因一妻之事被他人嗤笑,何况未来注定进入仕途的飞峋,当战争平息,他重回京城,步入社交,他又会怎么想?会不会改变?
苏涟漪深深叹了口气,双眼有些迷茫,伸手去抚云飞峋的面颊,心中竟自私的想,若是她没给云飞峋治脸,那该多好。
飞峋是个外粗内细之人,捕捉到了苏涟漪眼中的迷茫,伸手抓住她正轻抚他面部的纤细柔荑,“你是不是,很想知晓我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他一直很惊讶,两人如今已表白心迹,为何她不来问。
苏家村有句土话,形容当家女人严管自家男人,便是将男人书栓在裤腰上。苏涟漪却不是那样的人,她认为,即便是最亲密的夫妻也要有独立的人格、性格和生活。
她问了,也许他能答,却十分牵强。
若是这件事与她息息相关,就算是他不愿,她也会想办法套出来。但若是与她没什么关系,她又为何要因一点三八多事,逼着男人困扰?
“不是。”她答。
云飞峋紧紧握着她的手,享受手心中得丝滑,“若是你问,我便回答。”双目炯炯,直视她的双眼。
涟漪感受着他的坦诚,微笑着点点头,“这样就够了。”忍不住垂下眼,真不知这样单纯真挚的云飞峋,能维持多久。
苏涟漪是个悲观的人,从来都是,事情未发生之前,首先想到的便是最坏的结果。
云飞峋能感受到面前心爱之人好像沉浸在一种自我营造的烦闷心境,这种感觉他也曾有过,从前遇到陌生人,尤其是女子,轻则鄙夷、重则惊叫,在夜深无人之际,他也是越想越悲哀。
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拥得很紧,“涟漪,若是有苦事、难事,定要说出来,不要自己扛着,你是女子应该受到呵护,我是你男人,把难题交给我。”
那种潜意识中的阴霾因他的一句话竟然散去,涟漪伸手回拥住他。而后,做了一件让她自己都十分惊讶之事,她竟将唇探了过去,覆在他的唇上。
没错,苏涟漪主动献吻了。
除了吻他,她实在不知用什么去表达她强烈的情感。
云飞峋顿时浑身僵硬,后背挺直,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仿佛怕惊了佳人一般,就这么直挺挺的,憋得满脸通红。
蜻蜓点水,就当涟漪准备离开时,却觉得一股强大地力控制了她,将她的头狠狠又压了回来,紧接着,一股浓浓的男人味扑面而来,还没等她反应挣扎,霸道的吻撬开她的唇瓣,袭入她的口腔。
涟漪下意识挣扎,但却身子却被他的一只强壮长臂搂住,如同铁箍一般,反抗不得,可怜的头被他另一只手控制,无法动上半分。
“呜呜……”她瞪大了眼,丝毫不相信这是云飞峋干的事,那个害羞的男子哪去了?那个忠犬的男子哪去了?这人绝不是云飞峋。
可怜的苏涟漪错了,这人就是云飞峋,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品尝到她的香甜,这滋味幻想已久,也够他回味深长。这便是男人。
他的吻很生涩,不懂什么技巧,只是凭借着男人的直觉,想探索更多、品尝更多,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她是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苏涟漪十分惊慌,她脑子中尽量用医学现象来分析各种生理反应,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却怎么也是冷静不下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炙热,那微微的晚风不知从何时开始平息。
她出了汗,能感觉到丝绸里衣黏在身上的感觉,让她每一寸皮肤都敏感。
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她不允许那样!
用尽全力挣扎,拼命闭上嘴,不让他得逞。
云飞峋见她确实不愿,便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俊朗的面容有一丝红,深邃的眼眸满是深情,“怎么了?”
涟漪长叹了口气,觉得双唇一片火辣辣的,很麻,“那个……后面的事……我们……我们以后成婚之后……”她红着脸,低着头说。
飞峋疑惑,“后面的事?”
涟漪愣了下,抬头,略带惊讶地看他,“就是……就是那个……”难道……难道人家云飞峋根本就没想过后面要发生的事?
果然,见云飞峋那双眼炯炯有神又无比清澈,理直气壮又无愧天地,涟漪知晓了,好吧,闹了半天,是她想多了,真是羞死人了!
要说云飞峋很抽风,有时敏锐得很,蛛丝马迹都会针锋相对,例如刚刚对李玉堂。而有时却马虎得很,两人面容通红浑身血液倒涌,该有的正常反应都有,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什么是“后面的事”。
他自然是正常男人,心爱女子近在咫尺、日日夜夜孤男寡女,若是说一点冲动没有,那不可能。只不过他却认为,明媒正娶,大婚之后,方才能拥有姑娘,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他虽鲜少踏入京城社交圈,但京城圈子中暗度陈仓之事却比比皆是,他不赞同、不参与、不去做。
涟漪喝着已经渐凉的茶,面色越来越红,怎么都觉得自己刚刚的献吻是勾引无辜小男生,罪过、罪过。
两人尴尬过后,识相的晚风这才姗姗来迟,清凉风过,两人冷静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