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以为,可以适当的给他施以一点小小的刑罚,既能让人受罪,又不至死。他受不了,自然就会开口了。”太子回道。
皇帝想想颔首。“你说得也是有些道理。只是朕此次带来的人里头,有谁会刑罚的?”
“父皇您难道忘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太子笑道,示意看向秦明兰。
这都什么事啊!
秦明兰真想暴走。
她都是病号了,这变态太子还不肯放过她。而且当初她不得已对人用刑,那也是为了逼迫战俘开口,以便探查敌情。可是现在,她都金盆洗手了,他却还要她对自己的国人下手,他就是瞧不得她有点安宁日子过吗?
只是现在,皇帝听了也已经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她的身上:“秦将军,这个人就交由你处置吧!”
太子,我记住你了!
秦明兰暗暗咬牙,便起身道:“其实也不用什么刑罚。这个人身上的箭是末将特制的。入了肉身便难以拔除。现在只要握住箭柄转上几下,便能令人生不如死。”
皇帝当即示意人去做。
果不其然。才转了几下,那人便痛苦得鲜血直流,额头上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我说,我说就是了!”痛苦难耐,刺客大声招供,“是九皇子命小的们下手的。他说,看不惯秦将军协助平王世子屡夺第一,害得他没了在皇上您跟前献艺的机会。今天平王世子更是当众羞辱于他,九皇子殿下忍无可忍,便叫小的们给秦将军和平王世子一个教训。”
闻听此言,皇帝头顶上的黑云又增加一朵。
“那太子呢?你们又为何要行刺太子?”
“行刺太子之事并非小的们所为。”此人赶紧摇头。
“还敢狡辩!”皇帝怒喝,又示意人去旋转箭柄。但是此人饶是疼得浑身发抖,却也只一口咬定他是受了九皇子的指使去教训秦明兰和李潇然,太子那边却是不知。
皇帝听了,怒不可遏,用力拍着桌子大吼——
“将李秀然给朕叫过来!”
☆、096 替罪小羊
李浩然,九皇子的名字。
做长辈的直呼小辈的名字,这是怒极才会做的事,对别人来说也是极不尊重的一件事。所以现在,秦明兰可以肯定——皇帝发飙了,九皇子惨了。
在场的太监吓得够呛,脚下半刻不敢停顿,转身就飞也似的跑去传召九皇子了。
九皇子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过来的。
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心里不可能没数。所以才刚进门,他就噗通一声跪地,扯着嗓子大喊:“父皇明鉴,儿臣不过是叫人给平王世子还有世子妃射了三箭,警告他们不许太过张扬罢了。那箭都是避过要害去的,不会伤人的啊!其他的都不是儿臣干的!”
这个蠢货!
秦明兰都不禁想要捂脸。
当着皇帝的面,他居然就承认了?
要么就装傻到底,要么一开始就认了。这半中央,正是事情稀里糊涂,也是皇帝怒气最盛的时候,你却来了个坦白从宽,你这是自寻死路的节奏啊!
“放肆!”
果然,皇帝闻言大怒,一把将案前的东西全都扫落下去。
笔墨纸砚等物滚了一地,砚台里漆黑的墨汁浇了他一头一脸。
太子等人见状,也忙不迭跪下,大声劝道:“父皇息怒!”
“息怒?这个孽子,竟然敢对他的兄长行凶,朕如何能息怒?朕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给生下来!”
“父皇!”九皇子再蠢,这话还是听明白了的。当即扑倒在地大叫,“儿臣冤枉啊!儿臣真的只是让人给平王世子他们射了三箭,其他的都不是儿臣干的,请父皇明鉴!”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那些箭头上都挂着你的标记,不是你,那是谁?难不成还有人偷了你的东西栽赃陷害你不成?”
“他们就是栽赃陷害啊!”九皇子本还没想到,一听皇帝的话当即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大叫不止,“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儿臣,挑拨儿臣和太子皇兄的关系。儿臣恳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你还清白个屁啊!都已经主动承认指挥人下手了,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罪行轻重的问题。
秦明兰相信:这位张扬跋扈的九皇子这次的跟头是栽大了。
直到这时候他还在喊这些假大空的话,也让皇帝怒气不减:“你让朕怎么查?人证物证俱在,你倒是说说看朕怎么才能还你一个清白?”
九皇子这才注意到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刺客,顿时瞪大了眼:“他不是儿臣派去的!儿臣派去的人射完箭就回去了!”
我的天!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秦明兰都想笑了。
真派了人来偷袭,你还不赶紧把人给揪过来谢罪?你自己跑来了,却将那些人还在自己的地盘上这是想闹哪样啊?公然包庇自己人吗?
而且这时候,九皇子居然还爬起来走到那刺客跟前,大声吼道:“你老实交代,谁叫你来暗算本王的?”
刺客低头不语。
见状,皇帝的怒焰更为高涨。“李浩然,你好大的胆子!”
如果不是手头的东西都已经丢完了,跟前的御案又太过沉重,秦明兰相信,皇帝只怕早已经把这张桌子都掀过来砸到九皇子头上了。
生了个这么不省心的儿子,偏偏还是自己一向最疼爱的,这简直就是一巴掌一巴掌不停的在往自己脸颊上扇耳光,噼里啪啦好不响亮。他多少年的脸面,今天都快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