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薛仁贵如此一问,杜荷很自豪的说了一句:“然也!”
从很早开始,世人说起他杜荷,早已不是杜如晦之子了。虽然他此刻还比不了杜如晦的立业之功,但种种事迹已经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早已摆脱了父亲的庇佑。
他脸容肃然,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着站在面前的这位传奇名将。关于薛仁贵的故事,他听的太多了。说他一句传奇名将,一点也不为过,他的事迹充满了传奇色彩。
一般人了解历史的途径不是史书,就是演义,演义中为了精彩,往往会不符合实际的夸大他们的能力。其中最为知名的就是《三国演义》,智多近妖的诸葛亮,长坂坡七出七入,视曹营如无物的赵子龙,都充满了神化色彩。固然他们在正史上一样的出色,可与演义中的相比起来,难免要逊色许多。
薛仁贵也被同样的神话,《薛家将》就是专门神话他的。但在杜荷看来,薛仁贵根本没有必要神话,他的历史事迹就充满了神话色彩。
龙朔元年,回纥叛唐,唐高宗诏郑仁泰为主将,薛仁贵为副将,领兵赴天山击九姓回纥。二将率军赴天山后,回纥九姓拥众十余万相拒,并令族中最骁勇的骑士数十人前来挑战。薛仁贵单骑上前,临阵连发三箭射死三人。精于骑射的草原民族让薛仁贵的神射吓傻了,慑于他的神威全数下马请降。杜荷实难想象,当时的情况如何。
薛仁贵究竟以何等惊世骇俗的箭技,慑服了回纥勇士。
草原上强者为尊,族里最骁勇的战士,在两军阵前让薛仁贵慑服,下马请降,这是何等打击士气的举动。结果可想而知,薛仁贵乘势挥军掩杀,九姓回纥大败。
此战过后,基于薛仁贵的表现,军中将士相继传唱:“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
这就是神乎其神的三箭定天山,除此之外,还有脱帽退万敌这一个近乎神话的故事。
开耀元年,已经六十八岁高龄的薛仁贵开始了自己人生最后的一场光辉战争,东突厥死灰复燃,不断侵扰唐北境。次年,突厥酋长阿史那骨笃禄招集突厥流散余众,扩展势力,自称可汗,反唐。同年,单于都护府检校降户部落官阿史德元珍,闻阿史那骨笃禄反唐,也随之叛变,两人聚众进犯并州,杀岚州刺史王德茂。
薛仁贵带病出征,冒雪率军进击,以安定北边。当他抵达战场,两军对阵时。
东突厥的大将看着大唐高挂的“薛”字旌旗,心底隐隐发虚了,不知是真是假:在他们眼底薛仁贵已经“死”了,当年大非川之战,薛仁贵因为种种不利的原因,被副将郭待封这个草包托了后腿。郭待封擅违军令,贻误军机,使得薛仁贵的作战计划泄露,同时敌人又是吐蕃全史第一名将葛尔钦陵,他抓住了郭待封犯的错,几乎全歼了唐军。此战是唐朝开国以来对外作战中最大的一次失败,同时也是薛仁贵唯一的败战。
薛仁贵是整个战役的负责人,作为主将,虽然这不是他的错过,但也难辞其咎,贬为平民。
这里薛仁贵的威慑力也显现出来,他离开辽东朝鲜不久,被他征服的高句丽立刻发生叛乱,没办法,唐廷再才将平民薛仁贵起用平乱。只是好景不长,也不知是命中犯煞,还是什么。平乱后,他又卷入了命案,史载不详,但却被贬到了象州,六十多岁也没个安宁。
于是也就传言薛仁贵病死于象州,这么一个假消息,假情报。
东突厥的叛兵看着“薛”字旌旗,惊疑不定,不知旌旗下的那位老将,是不是薛仁贵这个煞星。
为了证明身份,薛仁贵脱下了他的头盔,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也不知薛仁贵是不是鬼怪,反正那些东突厥的叛军一看到他的真容,立刻就吓傻了,立即下马跪拜,把部队撤回去,打算逃跑。
薛仁贵是来打仗的,可不是来秀一秀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的,当即令旗一挥,斩首一万余,俘虏三万余。
史书上也没有详细的记载东突厥有多少人马,也不知薛仁贵这帽子一脱,究竟吓跑了多少人,但从斩首一万余,俘虏三万余的战绩来看,东突厥的兵马,至少至少不下于五六万。
三箭定天山、脱帽退万敌,这种连演义中都罕见的事情,但却出现在了《薛仁贵传》的史书中。
完全可以想象,薛仁贵的威望在高宗一朝是何等之高,称他为“传奇将军”,一点也不夸张。
在杜荷心中薛仁贵唯一遗憾的正是没能过早的出现在历史上,直到贞观十九年,方才以小兵卒的身份加入了唐军,成为了征伐高句丽的一员,这一年他已经三十一岁了,固然三十是男人的黄金年华,可是他已经错过了李世民全面扩张,四面出击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