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大房和二房在这种地方重逢,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何仙铃看到了大房的人,满心的愤恨倾泻而出,她用最恶毒的话咒骂着,各种字眼不堪入耳。
狱卒一鞭子甩在潮湿的墙面上,“啪”的一声震耳欲聋,成功让何仙铃闭上了嘴。
“谁再吵,就尝尝鞭子的滋味!”
何仙铃抖得如同筛糠,膝盖都是软的,若不是朱启月扶着,她这会儿恐怕已经跪下去了。
没人再敢出声,这里不是重犯牢狱,他们还没有上公堂,因此狱卒也不会怎么作践。
可是何仙铃发现,大房待的牢房,和二房的相比要好上不少。
里面的稻草是干燥的,送过去的水是清的,吃食是热的,就连狱卒跟大房的人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带着笑容。
“官、官爷,为何他们能有那样的待遇?他们才是主犯啊,我们都是被牵连的官爷!”
鞭子的破空声袭来,擦着朱家二老爷的手指发出了啸声,朱家二老爷抱着手尖叫出声,低头一看,只蹭到了一点,却已经出血了。
“这种地方,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否则,难受的可是你们自个儿。”
狱卒将鞭子收好,迈着步子离开。
朱大夫人手里捏着白面馒头,她看到对面的二房,得到的是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面疙瘩,白面馒头温热松软,尽管与他们此前的日子天壤地别,却也还能接受。
朱瑞樟一边啃着馒头,一边不舒坦地哼哼唧唧,“我真是瞎了狗眼,还以为她是个仗义的人,还将她当做朋友,哼,真是可笑至极!”
朱瑞文抬脚揣在他膝盖上,朱瑞樟险些没拿稳馒头,慌慌忙忙地捧好了,“哥你干什么?”
朱瑞文眯着眼睛,“你以为,你吃的馒头是怎么来的?”
“啊?这不是狱卒送来的吗?”
朱瑞樟被问得莫名其妙,那不然呢?
倒是朱大夫人有所察觉,“是苏娇?”
朱瑞文坐下,“这种地方若是没有人打点,进来就要脱层皮,如今能有干净的水和吃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哥,你的意思,是苏娇并不是真的跟我们撇清关系?她是想要脱身在外面为我们打点?”
看着朱瑞樟兴奋的表情,朱瑞文懒得理他。
但不要紧,朱瑞樟擅长自嗨啊,“我就说,我的眼光怎么会差呢?那丫头也真是的,不声不响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
朱瑞文瞪了他一眼,“苏娇是个极聪明的丫头,反应也极快,你真该好好跟她学学。”
朱瑞樟一声不吭地啃着馒头,若是以后有机会,他得跟苏娇道个歉呢。
……
朱家的案子拖了好些时候,他们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日复一日地在牢里等候提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