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媚静静坐在床上。
发疼的脊椎和酸痛到已经僵硬的脊背,都一直在不停地向管理着它们的大脑神经中枢传递疲惫过度急需舒缓的信号。
可仿若正被举着枪威胁强制着必须保持紧张的节奏工作的大脑却对此无暇顾及。
然而,事实上,拥有着并正支配着它的主人已经两天没有闭上眼,然后安稳地躺在床上休息了。
似乎是只要一旦闭上眼,她就会再次直面那仿佛天空一般没有边际的血色,还有一片又一片令人心生绝望的惨白。
一次又一次地,一阵猛烈的枪声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密集而不停歇地在她所处位置的四面八方响起。
开枪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但震耳欲聋的它们,让沈媚分不清究竟哪一声才是从她握着的手枪里发出的。
杀人只有第一次,而不会有最后一次。
莫名地,站在那片发着刺眼白光并四处沾满血色的地上,沈媚突然之间想到了这句话。
甚至,她还进一步想起,leslie曾经饰演过的一个角色——“枪王”。
枪王枪技一流受人崇拜,并获过无数大奖。
但在他选择了开枪杀了第一个人后,他就像一颗狠狠坠入了深海的流星一样,身上的光芒一步步逐渐变得黯淡。
而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了人生另一条岔路的他,也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沈媚缓缓将最后一根烟点燃,随后轻轻夹在指尖。
窗外,微风带着冰冷的雨意撩起窗户前的层层细纱接连不断地吹进屋里来。
光着脚坐在浸染着无边冷意窗边,在正被风吹拂得缭缭而起的尼古丁烟气中,她低头认真地细细擦拭手里的那把银色手枪。
从刻有urence”烫金字纹的握把底部,然后逐一地,慢慢擦拭到冰冷的枪口。
最后,她打开了左轮的弹筒——
里面装着最后一发空包弹。
轻柔地露出一个虚无缥缈的笑,她伸手将子弹从弹筒里取出。
“i need it,but not yet(我需要它,但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第二天,像是自己只是出来赴约小住了几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