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已经被打得昏迷过去,苏墨钰可是知道杖责的厉害的,而淑妃,又是下了狠心要置知书于死地。
不能打了!
知书若是死了,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不能打了!”她冲上去,一把从两个嬷嬷手中夺走木棍,探手拭了拭知书的鼻息,虽然没有死,但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钰儿,你这是做什么!”淑妃又悲又怒:“你难道要包庇这个小贱蹄子,跟本宫作对不成!”
淑妃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但苏墨钰没有,这件事情,绝不会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娘娘。”她握住淑妃的手腕,重重一捏,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此事蹊跷。”
淑妃怔了一下,心中虽苦悲难抑,但在后宫生活这么多年,没有丁点的忍耐和魄力,是无法平安活到现在的。
她立刻就明白了苏墨钰的意思,反手抓住她:“钰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苏墨钰摇头:“暂时还没有头绪,一切真相,都在知书的身上……”她看了眼条凳上气息奄奄的小宫女:“娘娘若是信得过我,就把这个小宫女交给我来处置。”
淑妃自然是信任她的,只是心中多少还有些不甘,踟蹰了片刻,点头道:“好,就交给你吧。”言毕,她转身,脚下似乎有些虚浮,连走路都有些不稳,需要由人搀扶着:“本宫累了,真的累了……”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喊过一声累,或是是对未来还抱有期望,但现在,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恨不得,就此长睡不醒。
望着淑妃离去的身影,苏墨钰沉痛地叹息了一声。
真是个多事之秋。
淑妃说她累了,自己又何尝不是。
将知书带回苏府,竹青见她一身血迹,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又神秘兮兮问道:“少爷,您可真是个多情种,这又是哪家姑娘啊?”
重重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瞎说什么呢,这是我大姐身边的一名宫女,我带她回来的事是秘密,你给我管好你的嘴巴,不许泄露半点消息,知道吗?”
见她神色严肃,竹青也跟着严肃道:“是,少爷放心,小的一定守口如瓶。”又看了眼知书:“其实这姑娘,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少爷可以考虑把她收了做通房。”
这臭小子,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苏墨钰抬手,竹青早有准备,往后一撤,撒丫子就跑:“少爷,我叫叫大夫!”
又好气又好笑,竹青这小子,猴精猴精的,倒也清楚,找大夫来给知书看伤才是最重要的。
知书伤得不轻,也是,那么个打法,能轻得了才怪。
到了晚间,知书才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但情况还是有些不容乐观。
不过苏墨钰等不了,这是梗在心里的一根刺,她必须立刻搞清楚。
来到安置知书的房间,榻上的女孩,眼眸半睁半闭,似乎麻沸散的效力还未过去,整个人显得有些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