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狠狠一拧:“钰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问出那句话之前,她还觉得紧张焦虑,此刻却是平静淡然了:“如果我就是横在你与皇位之间的障碍,只要除了我,你便可君临天下,再无忧患,你会怎么做?”
“这只是个假设。”
“我知道是假设,但我就想要你的回答。”
他轻哼一声,没有回答她,只说了一句:“没有这种假设,孤前行的道路上会有很多敌人,但这些敌人中,绝不会有你。”
这叫什么回答?苏墨钰不满意:“谁说不会有,殿下也说了,我并非良善之人,若有哪位王爷许了我更高的厚禄,更好的封赏,说不定我就倒戈相向了。”
“不会。”
“为什么不会?”
他丢她一个冷蔑的眼神:“你没这个本事!”
嗬,好大的口气!
“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的,别当真啊。”她笑笑,又恢复了惯常的痞样。
容蓟深深凝视她,果真在她眼中瞧不见半点异常,好似刚才问的那些,真是一场玩笑。
“小混蛋,原来你在这!”眼角余光一瞥,一道白影飞速在眼前闪过,苏墨钰连忙追上去,一把抄起皮卡丘圆鼓鼓的身体,拎起后颈,警告道:“再跑?再跑我就把你炖了吃肉!”
皮卡丘缩缩脖子,似乎真的是怕了。
“殿下,今晚我就不陪你一起看日落了。”她指指前往一个粉衣美人:“想必那位小姐,对于殿下的邀请,定会乐意之至。”
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苏墨钰抱着皮卡丘,头也不回地朝营地的方向走去。
身后是容蓟低低的冷笑声,夹杂了一丝愤愤的意味。
刚才那个问题,其实根本不该问的。
拿高高在上的皇权跟自个儿相比,脑子抽筋了吧!简直幼稚透了!
想到自己竟然也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心情就变得很不爽。
其实,容蓟完全可以这样回答——
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孤就可以做尽一切想做之事,得到一切想要得到之人,包括你。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啊啊啊啊!
正自我感觉良好地做着设想,忽然听到右前方的营帐里传来一个女子凄惶的哭声,“娘亲,我不要嫁给宁王!求您帮帮我,我真的不能嫁给宁王!女儿喜欢的是太子,除了太子,女儿谁都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