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这栗子只有自己剥的壳,吃起来才更香甜,你不懂。”
弦阳顾不得被烫的手,赶紧抱着那一包糖炒栗子躲开,那唯恐怕人抢的护食的架势,到把锦月逗笑了,不过她的躲开,到让锦月有些开心。
“你呀!那你小心一些,莫要划伤手了,这栗子吃多了容易积食,也容易上火,你少吃一些,尽多吃三分之一,知道了吗。”
弦阳捣蒜似的点了点头,用丝绢包着一颗糖栗子剥了壳,放在嘴里,那张娇艳的脸上浮出了的满足感。锦月有一刻的慌神,她似乎从来没有因为吃到什么,有这样的表情过,弦阳一直比她过的舒心,从前她以为是所处的环境不同,如今细想,似乎弦阳更容易满足些。
她们虽然看似都有一副纤瘦的身量,但不同之处在于,她自己因为思虑过重,少有时间安下心来吃个饭,久而久之便也丰满不起来,而弦阳极其的贪嘴,却有一个怎吃都不会胖的体质,实实的让人有些羡慕。
“锦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憋在我心中好久了,不知道跟谁说一说,你向来口风紧,我便告诉你吧。”
弦阳专心在剥糖栗子吃,锦月闲下来,便随手捡了手边的一本书翻看,突然听不到了剥壳生,便将双目从书本上移开,看向弦阳。
“什么事情能让你憋了好几日不讲,看来定重要的,那你便说来听听吧?外不外传,我可不干保证,说不准那天说了梦话去呢?”
锦月对别人的事情很好有好奇心,但弦阳一直藏不住话,若是锦月敢不听,估计又得听她絮叨半日,而且她自己也会睡不下坐不安的,想来这几天她真是过得不算好。
“锦月,你跟鸣谦熟不熟?”
锦月捧着书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清浅的眸光稍稍一滞,心中涌出一股别样的情绪,其实弦阳不往下说,她心里已经估摸出,弦阳要跟她说什么了。
“还好,有一些……”
锦月垂眸思忖着该如何措辞才显的准确,既不会让弦阳对于她跟赫连鸣谦如今的关系多想,又不会在他们的关系揭露于世时,给弦阳会留下扯谎的嫌疑。想她也算熟读古今绝学,如今却在一个措辞上犯难,真真的有些可笑,不知鸣谦她答这话时,会说出怎样一个让她惊讶的词来。
“来苍灵的头一晚,我撞见了鸣谦。”
正当锦月犯难措辞时,弦阳急切的把话接了过去,锦月的眸光闪了闪。她知道弦阳对她从不隐瞒,唯独对此事却只字未提,她一直心中存疑,是弦阳对此事有了什么看法,还是有意的躲避开。
“太宰大人既然曾是你的西席先生,又跟左相为同僚,你见他有何奇怪的?”
其实锦月十分不想弦阳再说下去,因为聊的越多,她便越会犯难,于是锦月每说一字,都紧紧的盯着弦阳,眼睛都不曾眨过,看的弦阳怔了一下,有些许不解的神色浮出。
“不是在我家里,是在临都城郊的一个小酒馆。你也知道的,鸣谦那人,虽然年岁尚轻,但很多时候比我家爹爹都看着老城稳重,平常除了温笑,我都不曾看过他有第二种神情,可当时他喝的酩酊大醉,还哭的痛不欲生,口口声声说这一个她字,你说什么样的女子,这般厉害,能让他伤情成这样。”
锦月的指尖无意识的摩擦着手中的书卷,太阳穴突突直跳,轻咬了一下唇角,来平复心绪。马车里还夹杂着弦阳手剥栗子的声响,还有弦阳纯净眼眸下的审视,都让她看起来,有那么些不自在。这一刻防似从前经历的种种练就的沉稳,化成了一缕青烟,让她一下子回到了幼年,那个无助的时刻。
“情之一字,动则生欲,欲则衍隙,隙则遭伤,太宰大人也是食五谷杂粮的凡人,岂能躲得过?你既然看到了,便只当作美看到吧,毕竟戳穿了此时,与你与他,都徒添一份不自在,何必多此一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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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留谁候 第二百一十五章:只缘尘事隔天机
锦月垂着眼帘,听到弦阳重重的吸入一口气,侧头瞪着审视的眸子,看了锦月一会,一双无辜的鹿眼泛着奇异的亮光,锦月尽量保持着平静,她稍微的情绪,都可引的弦阳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