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取一个别的杯子,你等着。”
锦月还没出声,梅清便殷勤的跑开了,赫连鸣谦看锦月面上的红潮虽然退去了,但目光还是有些涣散,便低低的问了一句。
“没事吧,要不要我们先回去?”
锦月摇了摇头,方才确实眩晕的厉害,不过如今好了许多,若是现在回去,免不了就要睡去了,天气放晴了一天,她明日就能离开了,这一别唯恐就是永生了,她岂能在这短暂的时间浪费光阴。
“没事,我们再留一会,不碍的。”
梅清一手抓着一只平常的杯子,一手抱了一坛子酒,还端了一个点心,晃悠悠的跑了过来,一股脑的放在了桌子上。
“寒,今天我要一醉方休,你不准拦着我。”
梅清边将手里的杯子递给锦月,边兴冲冲的给岳凌寒宣告,岳凌寒仅用余光瞥了梅清一眼,那神情明显的加着蔑视跟嘲讽,但也温柔宠溺。
“你今天能喝到第十杯不倒下,我就算你有本事。”
梅清虽然不像锦月沾酒就醉,但酒量也是浅的可以,此时面对岳凌寒的奚落,他涨红了脸,一屁股坐在了竹椅上,撇了撇嘴。
“哼,不要小瞧人,我今天就喝到第十一杯给你看。”
梅清明显的小孩子性子,岳凌寒有些得意的扬了扬眉,拎起茶壶在梅清刚放置的杯子上,给锦月又斟了一杯茶,对于梅清的赌气视而不见。
“没了那相称的茶杯,这茶会逊色不少,慕小姐将就着用吧。”
锦月沉声道了谢,双手将那杯子拿起,看不到流动潺潺的波动,看不到缓缓绽开的木兰,也没了那碧绿茶杯颜色的衬托,却是逊色不少,但好在那股清香还在,嗅到鼻息力,能散散她的眩晕。
“是月没福气,先生客气了。”
锦月小口饮了一点,茶水入口馨香流传齿间,但却似乎少了些什么,看来那杯子却是另有玄机,岳凌寒果然是好心思。
“听闻瑶台碧池赠锦月,绘的一手好丹青,不知岳谋是否有幸一见。”
在整个天朝,锦月的字远比画要闻名的多,岳凌寒不提字,倒是提起了画,看来他对丹青有着更高的兴致。
“雕虫小技而已,岳先生谬赞了,若先生有兴致,月画上一画,倒也无妨,怕只怕月画技不佳,会让先生失望。”
岳凌寒笑的含蓄,梅清却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新奇的瞅着锦月,而赫连鸣谦转头意味不明的看了锦月一眼,他从前求副画,她百般推辞,说要自己千金万珠来换,怎么到别人哪里,她倒是答应的痛快。
“月月会画画呀,那你能不能帮我绘副画像,我期盼了许久,寒也画过,不过画的很难看。我这就去给你拿画具。”
未等锦月搭话,梅清已经不见了人影,看来平常岳凌寒对他就是有求必应吧,所以他没养成听别人回答的习惯,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人都该应下他的请求,被人宠成这样,不知几世才能修来这样的福气。
“她~”
赫连鸣谦本想跟岳凌寒解释,锦月从不画人,但赫连鸣谦还没开口,锦月便扯了扯赫连鸣谦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