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韶,我没这么容易动情,你知道我眼界高,这许多年来好不容易有个让我心动的女子,还恰巧是你的妹妹,你为何不肯相信我一次?我对她不好你砍了我还不成么?”齐槊看着乔沅韶身后的女子,只觉得眼眶一热,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乔沅韶刚要说话,乔舒就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七哥,你少说两句罢,就你这标准我怕是嫁不出去了。”
“镇远侯府家大业大,还养不起你么?”
“七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及笄了,你们总不能护我一辈子。”乔舒拽着他的袖子轻声道:“是不是真心待我,我能分的清楚的。”
齐槊闻言心中一喜,他十分不满地瞥了一眼乔沅韶,若是他不在,他早就把人抱在怀里了!呸!
“你是说……你想嫁给他?”乔沅韶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乔舒,刚才情况紧急没看清楚,这会儿他突然发现自家小妹眉心处那抹娇艳的朱砂气的直发抖,心中满是窝边草被人叼走了的愤懑。
他背着律法,默默想着谋杀皇族是什么罪名:诛九族……算了,惹不起……
“不是,我只是觉得不能一棍子打死。”乔舒此话一出,齐槊陡然被泼了一盆冷水,刚刚那颗火热的心顿时碎了一地:舒舒说她不想嫁给我……
“我今年刚刚及笄,祖母早早就说了要留我几年,人先慢慢挑着,不急。”乔舒看了一眼齐槊,悠悠道:“况且我还没有原谅他。”
齐槊:……
“是这个理没错……”乔沅韶看着一脸落寞的好友勉强点了点头:“罢了,你莫要叫我失望。”其实他从乔舒八岁起就开始思量这京中哪家公子能配得上自家小妹,其实他最开始与齐槊相识的时候就觉得两人在外貌上还是相配的。他不得不承认,大齐男儿多如蚂蚁,背景学识长相为人不是缺了这个就是缺了那个,只有齐槊,无论是人品背景学识还是长相,都是一等一的。
齐槊见他松了口,紧锁着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些许。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是乔家最好说话的人,你前面还拦着我八弟和六位兄长……”
“只要你肯帮我说好话。”齐槊笑着道。
“我还没说完。”乔沅韶笑了笑,眸中透着一丝狡黠:“除了兄弟,我上面还有祖父祖母,三位伯父三位伯母。我三伯父和三伯母向来爱女如命,我祝你好运。”
齐槊:……
“夜也深了,我带着小九先回去了,不送!”乔沅韶看着齐槊脸都绿了,心情十分愉快地带着乔舒回家。
“等等七哥,还是翻墙进去吧。”乔舒有些不好意思道。
“翻墙?”乔沅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齐槊你个王八蛋,你定是闯了小九的闺房了!
他气鼓鼓地带着乔舒翻墙进了侯府,打算明日上骑射课的时候好好收拾收拾齐槊。
乔沅韶将人送回舒心园,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刚刚说还没原谅齐槊,可是因为他隐瞒了身份?”
乔舒摇了摇头:“不光是因为这个,你还记不记得害我掉进地窖的人?”
乔沅韶陡然睁大双眼:“那人是齐槊?”
乔舒看着乔沅韶那双喷火的眼睛默默点了点头:完了,齐槊死定了。
齐槊,你这辈子都别想着娶我妹妹了!
祁府
一名穿着金色洒花长裙的女子静静地坐在妆台前,眉尾飞扬,金色的花钿异常华丽。
她看着镜中美艳的自己十分满意,那些素净的颜色她是极为不喜的,可为了自己“大齐第一美女”的名号,她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去迎合那些名门世家公子的喜好扮作清新素净如莲花般的女子。
“这才是我啊……”祁曦元轻抚自己的面颊,眼中迸发出近乎痴迷的光芒。
“小姐,槊王爷去了镇远侯府。”清心轻轻推门走进,屈膝行礼道。
“啪”的一声脆响,胭脂盒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地上一片通红。
“他们两个见面了是不是!”
清心听着她阴狠的语气本能地一抖:“回、回小姐,两人看起来、看起来感情颇好的样子……”
“感情颇好?”祁曦元勾了勾唇角,眸子闪着诡异的光:“我倒要看看,若是她名声不好了,他还会不会一门心思地追求她……”
“小姐您……”
“明儿去镇远侯府走一趟如何?”祁曦元媚态十足地摸了摸头上的发簪,眼中尽是疯狂。
第28章
舒心园
乔舒昨夜折腾了半宿,睡得正香, 外面突然想起一阵喧闹, 夹杂着砖瓦碰撞的声音,她皱了皱眉, 捂住耳朵就往里侧滚去。
她迷迷糊糊地好似听见有人说别吵了九小姐睡觉,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乔舒心满意足地抱着枕头, 刚要睡着门就被人推开了。
司荷轻手轻脚走到乔舒床边轻声唤道:“小姐醒醒, 祁小姐过来了。”
“嗯……”乔舒本能地应了一声, 再也没有动静。
“小姐,该起了,祁小姐还等着呢。”司荷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乔舒。
“嗯……知道了……”乔舒跟小猫儿似的哼唧了一声, 又没了动静。半晌, 她才微微抬起脑袋瓜儿, 睡眼惺忪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司荷:……
“祁小姐来了, 在厅里等着呢!”司荷连拖带拽把人拉下床伺候她梳洗。
“把曦元姐姐叫进来吧,她一个人在外面等着定是无聊的。”乔舒打了个哈欠, 泪珠还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整个人像只刚睡醒的小猫儿, 说话的声音都奶声奶气的。
祁曦元进来的时候, 屋内的四个丫鬟正服侍乔舒穿衣裳。她今儿穿了一套极其珍贵的月影纱制成的衣裙,月影纱十分轻薄, 罩在绣着银纹的里衬上, 好似月光流动。
她看着乔舒身上低调却又非同寻常, 处处透漏着贵气的衣裙,脸上惯常挂着的笑微微有些僵硬:在家中还穿的这样华贵,分明是给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