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唐韵微微一笑,便也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眼看着女子素白一双小手就要放入到雷言大掌之中。唐韵后脊莫名的便浮起了一丝冷意。
呼的一声,斜刺里陡然有巨大一股劲风袭来。森冷的气息几乎是转瞬之间便席卷了整个大厅,所有人都忍不住眯了眯眼。这样的力道……唐韵也眯了眯眼,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有人大约……要倒霉了吧。
果然听见耳边一声惊呼,似乎有人种种摔在了地上,下一刻自己指端便触到了玉一般沁凉的肌肤。
唐韵便又叹了口气:“师父,徒儿今日可没有时间陪您玩呢?”
睁开眼睛,果然看到男子绝艳如妖的面庞近在咫尺。而她素白的小手正被他给握在了手中。他的力气极大,握的她生疼。
“师父……。”
“你是什么人?”
那一边雷言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整张脸都扭曲了。也不知是因为疼还是愤怒,一句话说的近似咆哮。
“水师暗营也是你随便闯进来的么?”
“你要让旁的男人碰你的手?”乐正容休眯着一双魔魅的双眸,柔糜的嗓音是阴冷的。只管一心一意盯着眼前这个小女人。
唐韵缩了缩脖子,莫名的便觉得从心中浮起了一丝冷意。那种做了亏心事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师父,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乐正容休抿了抿唇:“哦?”
雷言终于觉出自己是被人彻底的无视了,他因为叫人骤然推倒而升起的屈辱已经完全被愤怒给取代了。
“小爷在问你话,你是聋子么?”
乐正容休酒色瞳仁终于自唐韵面上移开了那么半寸,眼看着他眼底似有什么在一分分破碎。原本酒色的瞳仁渐渐变作了血红,分分钟便要有一场血雨腥风。
“滚!”
只有一个字,也只需要一个字。
雷言发现自己一双脚如同突然给钉在了地上,竟是再无法挪动半分。至于要说的话,直接就给忘了个干干净净。唯有半张着嘴,喉结不住上下滚动着,终是一个字也发不出。
“师父。”有清冷软糯的女子声音缓缓响起:“你又欺负人了。”
男子阴靡的眼眸终于又重新焦灼在了唐韵脸上,直到了这个时候,雷言才缓缓吐了口气出去。方才笼罩在头顶那千钧的压力似乎一下子就不见了。于是,他的心里立刻就浮起了一丝憋屈。
雷言是真的憋屈。
那人一来先是不由分说将自己给扔了出去,接下来便只用了一个眼神一个字,居然逼得自己半个字都说不出。他觉得自己长这么大没有这么丢人过。
唐韵在心里头默默给雷言点了根蜡,这悲催的孩子没事做,干什么要去跟乐正容休杠上?莫说是你一个乳臭味干的娃娃,朝堂中有多少老狐狸都抵不过他暗含杀意的一个眼神?
雷言方才没有吓尿了裤子,已经算是相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