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没有跟你开玩笑!”
萧景堂瞳孔一缩,她这是在威胁么?他从没有听说过水师暗营的人是能够被威胁的,她的胆子到底是有多大?
“三!”
萧景堂:“……。”
说好的数到三,为什么只有个三?
那一头,唐韵素手一翻,眼看着便要将手里头的火折子给扔下去。
“嘟。”尖细而锐利的破空一道历响陡然间冲天而起,不过是极其简单的一个声音却好似一下子撕裂了半个天幕。
清美女子面孔上终于再度浮起了恬淡的笑容来。
眼看着在那尖利的哨声中,这些雷打不动的傀儡们突然就如被点了穴道一般齐齐的僵住了,半丝不再动弹。
哨声再一起,这一次却低柔了许多。傀儡们却潮水般退了下去,几乎是眨眼之间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就是你这小丫头闯营?”
黑暗中有男子声音慢悠悠响了起来,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悠扬,却也不知怎的,好似沾染了夜色寒凉,叫人忍不住从心底里能生出了几分冷意来。
“没错。”唐韵的声音却比那人还要慢了几分,带着几分慵懒似乎很有些漫不经心。
男子的声音顿了片刻:“你说要一把火烧了我的不死军团,我猜,你没有那个胆子。”
“呵呵。”唐韵低笑:“那你干什么吹哨子?”
黑暗中没了声响,四下里静的针落可闻。这种过分的安静总叫人能生出几分憋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便似有车轮压过碎石路面而发出的声响。
众人的眼前一分分亮了起来,竟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童推着辆轮椅自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轮椅上挂了一盏灯,昏黄的灯光晕染出小小一方光明。
就是这一片光明,叫人一下子便将轮椅上那人给瞧了个清清楚楚。
那人瞧着大约有二十多岁,也不知是离着灯火太近还是怎的,他的一张面孔苍白的近似透明,透明的有些诡异。
一般人若是太过白皙,难免便会叫人瞧见皮肤下头青色的血管来。这人却只有白,抢眼的白,却连半根血管都没有看到。他的五官极美,即便是见惯了美色的唐韵瞧见他也有着些微的惊艳。
一个男人若是长的太美,难免便会叫人觉得女气。但瞧着这人你却怎么都不可能将他给当作了女人,却也不像个男人。那是一种雌雄莫辨的美,却生不出半丝的亵渎来,只因那人的一双眼睛。
他的眼睛大而圆琉璃一般的清透,原本这样宝石一般的眼睛该是极美的。然而,这人的眼睛却太过苍凉。那样的眸光实际上并不十分的冷,只有苍凉。却也是这一种苍凉叫人看着极其的不舒服,便如被他瞧着的根本就不是活物。世间万事万物在他眼中都已经成了死的。
他膝盖上盖着一条薄毯,两只手都叫毯子给裹了个严严实实。如今是夏末的天气,白日里还很有几分燥热。虽然夜晚已经退了暑气,却怎么也不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