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二人又简单的吃了些东西。
一切都妥当了,靖婉才跟着李鸿渊出了房门,猝不及防之下,靖婉着实被下了一跳。
水寨的格局跟一般建筑本来就不太一样,不存在小院之类的东西,不过每家每户前面基本上都有个平台,相互之间又是各种木桥链接,又间或有上上下下的木梯,而唯一最宽敞的平台,那就跟农村的打谷场一个作用,多数是用来晾晒作物之类的东西,比它位置高的地方,基本上是出门就一目了然,而现在“晾晒”着一溜的人,而且还是个个官服加身,就算是品级最低的,都足以叫这水寨任何一个人敬畏。这个时候,大多数人或许在清晰的认识李鸿渊的非同一般。要知道,起初见到的时候,还能好奇的远远张望,而这个时候,几乎是家家关门闭户。
实际上,这种心态很好理解,其一,多数人其实不知道李鸿渊的身份,其二,消息闭塞,很多人并不知道亲王意味着什么,往往还不如他们所能近距离的能看到或者时常听到的“知县”更具权威。现在这么一群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让知县那种人物毕恭毕敬,现在都像孙子一样的站在那里,低头垂手,不言不语。
这样一个人,如何不叫他们畏惧。
“诸位大人这是什么时候到的?”靖婉轻声的向丫鬟询问。
“回王妃,昨儿半夜就有大人陆陆续续的抵达,最迟的是一个多时辰之前。”
“来之后他们就一直在那里?”夜半三更,就一直在那里吹冷风?诸位大人还真是辛苦了!
“是,水寨的百姓都不敢接近大人们,而大人们也没说要借地方歇歇脚,后来水寨的人给他们送了些热汤,然后在一个时辰前,诸位大人来过这边,被王爷赶走了。”青竹清晰的解释道。
靖婉意识到,再他们过来的时候,估计她正在呼呼大睡呢,很好,晋亲王又霸道的帮她背了一次黑锅。
靖婉并没有跟过去,不是很合适,也没有必要。
待李鸿渊离开之后,靖婉让人搬了小凳,坐在外面小平台的边缘,居高临下,能看到水寨大部分的位置,以及波光粼粼的水面,这地方好山好水,短时间住还是不错的,不过湿气太重,长久居住大概就不行了,不过,靖婉见水寨的人都很康健,或许是有独特的祛湿方法。“青竹,孙……大人的情况如何了?”
“孙大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昨夜就已经醒过了,水寨的人对解蛇毒很有一套,蛇毒基本上已经全清了,多休息休息,养几天就会没事的,只是,起初并没有发现,孙大人的右脚脚踝也伤到了,据说发现的时候已经肿得跟馒头似的,那处的伤大概需要一个较长的修养时间。”青竹一五一十的说道。
靖婉沉默片刻,“人没事就好,让奶娘去看看他吧,就说,往事已矣,且珍重。”
靖婉自认为,她的态度也很干脆果决,没给人留下黏黏糊糊的印象,孙宜霖对她的情深,让她稍微有点莫名其妙,虽然,李鸿渊对她的情深,同样让她费解一样。好吧,在她的感情观里,不存在一见钟情,不代表别人没有,而且,孙宜霖对她应该也不算是一见钟情,说到底,多多少少还是有环因素在里面,因为对女子的限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少有接触外男,男子自然也就少有能接触到别家姑娘的机会,这女子容易某个多数时候存在于听闻中的男子动情,这男子相对而言,应该也是一样的。共同的喜好,更是感情的基石。
孙宜霖对她动情的最初,没有花木的因素在里面吗?谁都不信。
“是。”青竹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奶娘去说,当然不会只是将靖婉的话转达那么简单,有些事情,跟他说清楚更好,或许对孙宜霖而言有些残酷,但是,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只有他彻底的放下了,对所有人才是最好的结果。
如同靖婉所料,她奶娘去看了孙宜霖,还送了些吃食,因为几日都未好好吃东西的缘故,送去的食物都是些清淡的流食。
奶娘细心妥帖,伺候他吃下东西,然后依着他的意思,扶他起来坐到窗边,开了窗户透透风。
不过,他这个位置能看到那处大平台,却看不到靖婉所在。虽然听不到具体的情形,但是从诸位官员僵硬的体态,也大致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情。京城的官员们,这品级越高,领教晋亲王厉害的次数就越多,他们这些人同样不例外。
孙宜霖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然后问及此次的事情,而大致的内容,早就已经串好了口供,而细节的地方,只说是当时的情形太吓人,都吓蒙了,只是跟着没命的跑,哪里还会注意那些。对于内宅妇女而言,这是再好不过的借口,再适时的表现出心有余悸,基本上不会有人不相信,也不会再追究,心里都存在一点的怜悯,不想勾起对方心里的恐惧。
孙宜霖的目的,奶娘自然知道,也顺着他的意,说到了靖婉身上,然后,隐晦的表示,王爷是个醋坛子,对王妃曾经的两任未婚妻都很忌讳,而且占有欲极强,便是娘家的兄弟长辈,乃至任何人,但凡是多关注了一下,王妃回头都可能被“折腾”。
奶娘为了让孙宜霖打消念想,将这些话往严重了的说,这意思就算是没有明说,也再明显不过,孙公子你若是真心为了我们家王妃好,最好是都不要再出现,任何关注也不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