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看着他,王爷,您能别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成吗?
“去走走也好,还有这荒郊野外的,多带几个人。”就在靖婉想着要如何拒绝的时候,乐成帝不嫌弃事儿多的却先一步开口了。
这是摆明了要帮儿子,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金口玉言,你说不,就等同于抗旨了,而且,他开口了,流言蜚语什么的,完全没有出现的机会。知道你儿子去媳妇儿困难,也不至于做到这个程度吧?大热的天儿,这一走,可就是一身的汗,还当跟你坐哪儿,一边喝着东西,还有人呼啦呼啦的给您扇风?还有,您能认真的下棋么,这一边下,还一边竖着耳朵听旁人说话还是怎么着?
“这儿景色倒是不错,不过记得带上伞。”骆老夫人说道。
因为有着深沉的担忧,其实骆老夫人并不介意靖婉在成婚前跟晋亲王接触接触,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她希望靖婉对晋亲王有所了解,让她明白,对方并不是真的那么糟糕,于男人而言,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都应该是希望女子是爱慕心仪自己的,相比起冷静自持,前者肯定更能让人愉悦。不是要刻意讨好,只是让靖婉对将来抱着一丝丝的期待与憧憬,而不是一开始就不抱希望,坚守心房不动摇,那样的话,即便是有机会,也会错失幸福;同时也想让晋亲王看清真实的靖婉,而不是完全受“梦”影响,能够更喜欢她一些,更在意她一些,真真实实的将她放在心里。
或许,这也是明知道靖婉可能会被“欺负”,骆老夫人上次也轻易就让晋亲王带走靖婉的原因。为了靖婉能有一个好的将来,骆老夫人有的时候真的是心力交瘁。
骆老夫人的想法,李鸿渊多少能明白,作为祖母,能做到这个份上,当真不是一般的难得,而且,在他的了解中,骆老夫人其实还充当了母亲的角色,这样如珠如宝的养大,李鸿渊很难想象,在前世,婉婉自污己身以求除族,以及后来她身陷困境经历诸多磨难,更有最后身死,骆老夫人该是怎样的状态?
李鸿渊起身,“走吧。”
现下的状态,也不会被“欺负”,只是走走,倒也无所谓。
看着李鸿渊不紧不慢的远离了车队,靖婉直接拿过龚嬷嬷手中的纸伞,自己撑着,跟了上去,而丫鬟们自然带了一些可能用的东西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李鸿渊的护卫。
不算少的人,却让乐成帝直皱眉,“仲擎,带十个人跟上去。”
“是,皇上。”御林军统领应道,然后就是点了十个人。
乐成帝对李鸿渊的在意,绝对是其他皇子羡慕不来的,如果次次都要嫉妒一番,估计早就疯了,最好是眼不见心不烦。如此,在听到乐成帝的话之后,诸皇子非常一致的低头喝果汁,似乎那是能吸引他们全部注意力的无上美味,偏偏,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看到的人无不是默了默,遇到这么个心偏到没边的老子,也真心的为这些皇子抹一把泪。啥也不说,只默默的同情你。
渐行渐远,已经基本上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李鸿渊走得慢,靖婉的速度也绝对不快,如此,除非李鸿渊自己停下,否则靖婉只会不近不远的落在他后面。知道她是存心的,李鸿渊也拿她没办法,山不来就我,就只能我就山了,李鸿渊停下脚,负手侧身,直直的看着靖婉。
靖婉也没停下,直接走到李鸿渊面前,一片阴影打在他身上,“王爷。”
李鸿渊伸出手,靖婉微怔,在稍微犹豫之后,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
拿到伞之后,李鸿渊转身继续走,这一下,靖婉倒是乖觉的跟了上去,他撑伞的那一侧,两人的手臂之间,相隔着差不多一个拳头的距离,可是,这个距离,在他们身后的人看来,就显得很亲密,不自觉的就放慢速度,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马车还能用吗?工部那帮废物,几个月了,也才改进那么一点。”
一听这口气,就知道工部那帮人被欺压得有多惨,不过,靖婉怕是不会想到,他们的悲惨,完全是因为她进京晕车引起的。“王爷厚爱,那马车不知道比之前的舒适了多少倍。”
“你还是不舒服。”李鸿渊侧头看着她说道。
这种“你不舒服,我就很心疼”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被他那深不见底的目光注视着,靖婉就觉得身体有些酥麻,努力克制着想逃的冲动。“如此好的马车,怎会不舒服?王爷多虑了。”
李鸿渊突然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娇娇还是在本王怀里最实诚。”